提及晏殊被貶的啟事,還是因為他反對時任樞密使,也就曲直明姝的父親,觸怒了力挺樞密使的太後劉娥,藉著晏殊在玉清宮用笏打傷早退的侍從一事大肆做文章,把他從汴梁架空出去,而現在本身這個長輩卻娶了曲明姝……
“是三日暖女的禮單。”明姝道。
晏子欽刷刷點點,抄完了明姝寫過的內容,問道:“另有彆的嗎?”
晏子欽進了東間,就見明姝坐在南窗下的竹榻上,對著一張平頭案,案上放開一張玉版紙,一旁就是裝滿了各式甜滋滋、軟糯糯吃食的攢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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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她為甚麼要用誘拐這兩個字?春岫說不清道不明,捂著嘴往廚下去了。
學而優則仕,像晏子欽如許名列一甲的人才大多都留在館閣、寺監中做些清要的事情,常在官家麵前走動,升遷的機遇也就更大,若能升任知製誥,專為天子草擬聖旨,或是入六部任職,將來封侯拜相也在道理當中。與晏子欽同宗同縣、又一樣以神童身份招考的長輩晏殊走的就是這條門路,隻是他剛被貶官,從刑部侍郎左遷為宣州知州,晏子欽此次入京無緣拜見。
“小郎君,仆人勸你本日不必攻書,歸去陪小娘子吧。”
反觀出任外職,天然比留京更苦更累,但是比起留在都城措置一些不接地氣的文書事情,在州縣做父母官更能做實事,為生民立命,這不恰是他走入宦途的初心嗎?
正想著,門前簾櫳一晃,春岫提著銅注子走出來,見他在門口,道:“郎君如何在門口站著,進門坐啊,娘子在東間呢。”
晏子欽依言淨了手,坐在案前的黑漆方凳上用竹簽子揀果子吃,明姝看也不看他,閒閒道:“要出去則出去,站在門外,下人們還覺得我是母夜叉,頭一天就嚇得你不敢露麵。”
晏子欽卻偷偷扯住她的衣袖,燈影下愈發晶亮的雙瞳被垂下的長睫半掩住,像隻小植物一樣低聲道:“放心,明天我會籌辦好禮品的,叫你後天風風景光地見嶽家。”
東西對她而言還真是主要的,晏子欽的態度更讓她獵奇,在官宦人家餬口了幾年,明姝天然曉得一些不成告人的活動,這也怪不得仕進的自甘出錯,莫說穿官服、居高位的,便是凡夫俗子,哪個冇有趨炎附勢的心?民風使然,人道使然,千百年都是一個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