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楞了一下,靠近了些看,反幾次複,前前後後,看了好一會兒,道:“紙是京都內產的阜紙,紙張堅固,不易透墨,是近兩年,文人騷人最愛用的。從筆鋒看,倒是看不太出是甚麼筆所繪,但應當是毫筆,且是細毫筆,再看這些開端處所,勾畫的陳跡很重,作畫的該當是女子,凡是男人作畫,隻在乎大構,越是藐小的處所,越是一筆帶過,足顯豪放,對了,另有這落款……”
容棱抿緊唇瓣;“裳陽宮。”
“這落款的雕章體例,是楚法,看上頭的字落脈搏,較著是私章。官印或是常印,在京都地界內,用的都是京法,也是通法,而這楚法,我記得,南邊人用的比較多,當然,近兩年,也有些傳播入京。”
柳蔚不想與容棱打啞謎,直接將那畫收起來,裹在腰間,又道:“走,去裳陽宮瞧一瞧。”
容棱走近,走到那畫像前頭,目光定定地在畫像上核閱一圈兒,最後將重點投射到畫像最下頭的落款上。
“敏妃。”
過了一日罷了,與昨日毫無非常,兩人潛入,直奔主殿,殿內已經破敗得看不下去,裡頭值錢的東西,幾近全數消逝,餘下的一些桌椅板凳,也都是缺胳膊斷腿,歪歪倒倒。
那這位敏妃莫非就是……
“輕妝客,不是玉屏。”
容棱沉默,隻過了好一會兒,纔看向柳蔚,俄然,抓住柳蔚的手。
“輕妝客,乃敏妃。”
那大名鼎鼎,攪得京都朝堂翻天覆地的“貴妃謀反案”?
柳蔚不太懂,便道:“這畫,既是女子所畫,指不定就是玉屏公主所繪,落款寫著輕妝客,這稱呼確切冇如何聽過,不過也有些意義,輕妝,倒是女兒作態,玉屏公主,怎會有個如此嬌俏的稱呼,這但是冇了甚麼佛意。”
“如果你想曉得精確的時候,倒是能夠將畫拿歸去,我再細看一番……”
“不是。”不等柳蔚問出,容棱已猜到柳蔚心中所想,給出答案:“裳陽宮共有二主,一主敏妃,一主裳妃,此前一案,乃是裳妃,而敏妃……”他說到這裡,目光定定的看向柳蔚:“早在近十年前,已薨。”
玉屏公主乃是佛前玉女,屋子裡掛著這幅畫,實在不算出奇。
而裳陽宮內,還是一樣的蕭瑟冷落。
柳蔚看著現在兩人緊緊相握的手,清楚的感遭到男人手勁的龐大,不免蹙眉,有些擔憂,拍拍容棱的手背:“不想說便不說了,我不問就……”
容棱曉得柳蔚設法,隻看了柳蔚一眼,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