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的風悄悄吹著,蜜蜂嗡嗡地飛來又飛去,樹影在陽光暉映下遲緩挪動。
“你曉得嗎,何田,不管是跟你一起坐在玫瑰花叢裡,坐在蜂蜜罐子中間,還是搬廁所漚肥料的時候,刮臭不成聞的皮子的時候,我內心一向都是歡暢的。”他摸摸她的頭髮,趴在她肩膀上,額頭抵著她的後腦勺,小聲說,“因為我喜好你。”
固然不曉得梅酒的詳細做法,但是為了這類傳說中的“虎魄一樣光彩絲綢一樣順滑”的初級飲料,他們又多摘了一簍梅子。
他靠近她,用鼻尖蹭蹭她的鼻尖,再用嘴唇碰碰她的嘴唇。
戴上紗罩,找來乾溼度合適的樹枝和野草紮成兩束,撲滅,先放在石壁下,戴上防毒麵具,找幾片大樹葉扇柴堆,讓煙儘快升上去,把蜜蜂熏暈,等一會兒,再把一束柴草放在柳條做的熏籠,爬上梯子,對著蜂窩熏。
再定睛一看,那層玄色彷彿在不斷地悄悄顫抖,再細心看一下,雞皮疙瘩就起來了――那滿是趴在蜂巢上的蜜蜂!密密麻麻,成千上百。
她這時才發覺,易弦不知甚麼時候靠在本身肩上了。
何田他們先把梯子向後挪動,漸漸放在地上,確認它們無缺健壯。他們可不想爬到一半時梯子從間斷裂。
易弦也鼓勵一向仰著脖子的何田,“還能夠曬乾了做成梅條和話梅……啊,對了,梅酒!梅酒你喝過麼?用梅子和蜂蜜釀出的酒,酒是虎魄色的,入口甜美,像絲那麼順滑……”
易弦點點頭,順勢衰弱地靠在何田肩上,“好。那你餵我點蜂蜜吧。”
固然曉得他是在裝腔作勢,何田還是忍不住在淺笑,她咬著下唇,但是嘴唇還是一嚮往上翹,看到易弦的修眉俊眼,還能如何活力?
梅子樹又比其他的果樹更高,摘下了矮點枝頭的, 就得爬到樹上,或者把梯子架在樹枝上站上去。
何田看著他,心中有點惴惴,心想,他該不會活力了吧?又轉念一想,他又甚麼可氣的?
他們剛趴下梯子,岩壁上的蜂窩已經開端復甦了,一群蜜蜂嗡嗡飛著,追了過來。
易弦冇有麋集驚駭症,也頭皮發麻。
何田從速拉著他到小溪邊,翻開紗罩一看,易弦脖子上腫起了一個大紅包。
何田聽了這話就臉一紅,再看看易弦,隻見他無精打采地垂著長長的睫毛,眼角微垂的小狗眼是以顯得更無辜敬愛了,嘴角也不高興地向下拉著,頓時就要變成三角嘴了,但是――他睫毛顫了顫,黑溜溜的眸子轉過來,斜睨著看她一眼,嘴角上方的肌肉像是在死力忍笑似的悄悄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