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就想扶她起來。
從揉好麪糰到現在,惡戰一場,存亡一線,竟然才過了不到兩個小時?
易弦也深諳這個事理。
他回到屋子,何田掙紮著坐起來,歡樂地說,“小麥剛纔動了!”
蒸上饅頭,易弦又給何田拿來她的全能藥膏,在她臉上厚厚塗了一層,一邊塗還一邊說,“哎呀,真不幸,這得好幾天賦會消腫吧?我給你冰敷一下吧?”
接下來的步調倒不消何田教了,都是易弦觀賞已久熟知的。火上放上蒸鍋,加下水,摞上蒸籠,把火燒旺,蒸上二十幾分鐘,饅頭就熟了。
窗外, 雨還在嘩啦嘩啦地下著,冷風帶著潮氣從破裂的窗子中吹來。
易弦把五個強盜的屍身挨個背下山,扔進了河裡。
拋屍之前,易弦把屍身上的衣服剝淨,想要找到更多線索,可並冇找到甚麼能供應這些人身份的東西。
何田也冷靜無語。
何田一皺眉,就猜到他明顯是想到了甚麼不端莊的東西,再想到這幾個月他那些臉紅內疚的時候……如果她現在手能動,早就一巴掌打他那張看似無辜的臉上了。
果仁餡兒被幾個匪賊一進門就吃掉了。再說易弦的技術嘛……打動手還成,包包子就難為他了,更彆說餡料疏鬆,包起來難度更高的糖包了,乾脆做成饅頭吧。
切好的麪糰放在鋪了潮濕籠布的蒸籠上,二次發酵以後,暗語裂開,就變成了一朵紅色葉片包裹紫色花心的花朵。
易弦說, “我堆在內裡了。等雨小一點再措置。”
何田叫他先把三個麪糰分開,彆離再次揉勻,放出麪糰裡的氛圍,然後每塊麪糰都切成十二個小塊。
如何就在打了幾聲雷以後搖身一變成了露著前胸後背和小腹上八塊腹肌滿屋子晃的小哥哥呢?
她慌裡鎮靜地擦乾身材,穿上衣服,心臟撲通撲通亂跳,左手又不如何聽使喚,一焦急,衣釦又扣不上了。
那盆麪糰因為上麵蓋了潮濕的布巾,固然易弦和匪賊頭開打的時候彈片亂飛,玻璃渣四濺,一個櫥櫃的門掉了下來,成了馬蜂窩,連圓木做的牆壁都給打穿了幾個洞,但這盆麪糰古蹟般地毫髮無傷。
何田家固然人跡罕至,這片叢林也是法外之地,但這五個強盜的屍身留在這裡,萬一橫生枝節,就不妙了。誰曉得他們另有冇有其他朋友呢?
何田早就又餓又渴,饅頭的苦澀味兒鑽進鼻孔,肚子跟著咕嚕咕嚕叫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