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糕你可彆省著吃，儘快吃完，不然輕易壞。”
何田在出門前就把鴨子放在陶鍋裡擱在爐台上了，爐灶裡的火先燒旺，把明天早晨泡好的雜糧和小米放在蒸籠裡，蒸籠摞在陶鍋上，飯蒸熟了，就隻留一塊柴火在灶膛裡，讓小火漸漸燉熟鴨子，也熱著飯。
但是她現在低著頭，嘟著嘴，睫毛一顫一顫的模樣，跟哭出來也差不了太多。
想像了一下高挑斑斕的易弦揹著包，前麵一塊臘肉前麵一條鹹魚，每走一步鹹魚就會敲一下屁股……何田把易弦叫進屋子裡，指著鹹魚和臘肉，“在路上，你先吃這些。到了新的都會還冇吃完的話，就把它們扔了，彆感覺可惜。不然會被人看低，找不到好事情。說不定還會有人嘲笑你欺負你。”
何田爬上棚板，取下來一箇舊的草編揹包。
每年這個時候，四周叢林裡的獵人都會帶著貂皮前去山下的市場買賣，去的時候帶著貂皮，回的時候帶著錢。身攜钜款，在無人區行走，不免會惹人覬覦。
她又翻開樟木箱子，“遵循商定，給你三分之一的貂皮，明天去市場，看販子如何收，換了錢以後分。”
不管是湍急的河道，還是有各種植物的叢林，都是拋屍的抱負園地。
當時何田正和易弦在河上收網。
易弦和何田都喜好吃這道菜。
那是他醒來後，何田給他吃的食品。
早上出去收網時午餐已經做上了，是雜糧小米飯和蘿蔔燉鴨子湯。
她歎口氣，又說，“你也不消感覺因為我救了你，你欠我的。就算你這麼想，你欠我的也都還給我了。你這個夏季幫我乾了好多活兒呢。我挺感激你的……還幫我架了橋。另有，每天陪我說很多很多話。就是我奶奶也冇這麼愛和我說話。”
可現在，吃力挑的草葉看來是用不上了。
她說到這兒已經挺難受的了，坐下摸摸貂皮，低著頭不再說話。
一宿無話。
停了一會兒，她又說，“這幾天我都想好了，你越早走了，我就越晨安下心了。不然的話……唉。”
兩人像一對在隆冬中依偎著相互取暖的小植物似的冷靜靠在一起，過了好久，何田問易弦，“早晨你想吃甚麼？”
全數行李幾次檢察後，兩人苦衷重重地睡了。
瞧易弦這模樣，估計是一輩子也冇被人看低過、嘲笑過。
易弦想了想，“紅豆和小米煮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