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板凳,把舊的窗戶紙扯下來,用濕布過一遍水,等晾乾了再抹漿子糊上新紙,陶陶買的是明紙,雖比平常的窗戶紙貴些,但白淨透亮,還密實,糊上以後,屋裡外頭都覺亮堂了很多。
陶陶給這誠懇頭弄得心頭火氣,一插腰:“你今兒來就是跟我抬杠的不成。”
陶二?柳大娘搖點頭:“這家雖姓陶,可冇有陶二這小我,你莫不是找錯門了吧。”
柳大娘:“我可不止曉得你的名兒,還曉得你家就住在高家村西邊兒的村頭兒上,籬笆圈的院子,院子邊兒上不遠有個大水坑,坑邊兒上有個長了好些年的棗樹,結的棗子又大又甜,對了,你另有個兄弟叫二鎖,算著年紀,本年也該二十了,比你整整小了兩歲,生日跟你一樣都是六月,正熱的時候,日子就差三天,我說的可對?”
等本身發了財,把這個院子好好清算清算,有吃有喝有住的,這小日子要多熨帖有多熨帖,做甚麼給人當丫頭。
男人不想她這般悍,有些侷促:“俺,俺不是抬杠的,你不說讓俺找你來嗎,俺問了俺娘,俺娘說你是個有本領的,叫俺跟你合股做買賣。”
柳大娘:“是我做主搬過來的,我去了才曉得,他們母子倆住在城外亂葬崗子邊兒上,冇個端莊屋子,娘倆就窩在個破蓆棚子裡頭,不遮風不擋雨的,舅母又病著,哪成啊,之前不曉得就罷了,現在瞧見了斷冇有眼瞧著他們娘倆享福的理兒,可巧我家中間兒那一家子回籍了,空了間屋子,我叫男人賃下來,本想著清算出來給大虎二虎住的,一年年的大了,也不好總跟我們擠到一塊兒,現在先給大栓兄弟娘倆兒安設下吧,這開了春雨水就多了,娘倆在阿誰破蓆棚子裡可不可,今後跟我們伉儷一塊兒住著,多少也有個照顧,隻是又得費事你了。”
說著把圍裙摘了跟陶陶道:“二妮兒,我先跟大栓兄弟家去瞧瞧白叟,一會兒再讓他返來跟你籌議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