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略打量這丫頭幾眼,身上穿的粗布褲襖,袖口膝蓋都有些臟汙,個頭小小,身量也不高,瘦的就瞥見衣裳了,頭髮也不知多久冇梳了,雖紮了辮子卻亂蓬蓬的,低著頭不吭聲,暴露一截脖子,也不知是蹭的碳灰還是臟,黑黢黢的瞧不見本質。
從柳大孃的話裡的意義,本身是個不愛說話偏外向的丫頭,跟本身的親姐姐都不大說話,既然如此就好辦多了,接著裝傻就是了。
陶陶:“這個我還冇想呢,等我想好了再奉告大娘。”
並且,這丫頭是不是傻,本身都表白了身份,雖未明說,也該猜到本身的來意,便不會來事兒,多少也該給本身見個禮兒吧,這丫頭倒好,低著頭一聲不吭,不見禮也不理睬,這叫甚麼事兒啊。
之前陶大妮返來瞧她妹子的時候,背麵還跟著兩個婆子服侍著,坐的還是王府的馬車,柳大娘雖冇見過甚麼市道,也曉得奶孃也是下人,冇說王府還派人服侍的,更何況大妮那渾身的穿戴,哪一樣兒是奶孃身上該有的,估摸著是入了主子的眼,收到房裡服侍了。
冇吃過豬肉還冇見過豬跑嗎,自古這些深宅大院堪比龍潭虎穴,後宅的妻妾爭鬥涓滴不遜於朝堂的機謀之爭,更何況既然是王爺,機謀之爭也少不了,本身去了不是納福是找死去的。
陶陶這麼一說,柳大娘也覺著有理,雖說是親姐倆,陶家這二妮子可不能跟大妮比,不說模樣兒就是性子也不成,先頭是個悶葫蘆一樣的傻丫頭,現在倒是愛說了,卻又是個死軸梆硬的性子,如許的性子在家還罷了,如果去了王府,在朱紫身邊服侍可不成,冇準兒福冇享成,倒丟了小命。
這陶大妮前頭的命雖苦了些,倒是個有後福,現在想想如果前頭的男人還活著,哪有現在的造化,就說不能白生了那麼個出挑的模樣兒,這不一轉眼就成朱紫了,連帶著陶二妮也跟著納福,王府的大管家都來了,不定就是接著二妮去王府裡頭享繁華繁華去了。
陶陶實在瞭解不了柳大娘,既曉得大妮死的蹊蹺,天然就能猜到王府不是好處所,如何還勸本身去,莫非為了這摸不著的繁華,連命都不要了。
洪承皺眉瞪了一會兒緊閉大門,半天賦回神,本身是真趕上個不識好歹的丫頭,莫非這丫頭覺得王府是誰都能進的?就憑這丫頭的德行,若不是占了秋嵐的光,府裡粗使的丫頭都不敷格,誰想這丫頭倒端上了,真當爺是菩薩呢,不肯意拉倒,錯過了好機遇,今後受窮刻苦是她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