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宮殿沉默地藏在大門以後,在大漠之上,這竟然是一處罕見的木製宮殿。宮牆,陳列,皆由上好的木頭製成,經年不腐,宮殿內部並未塗漆,儲存了木頭本來的色彩,而在一片褐色之間,雕鏤著盛放的馬蘭花,飽滿地塗上了或紫、或藍的顏料,開在流淌的光陰中。
殷燃揉了揉眼睛,“萬俟百裡遲,你如何在這兒?”
“是啊,我想你們看到標記,自會過來尋我。”
“噗嗤”一聲,殷燃笑了出來,笑得前仰後合跌坐在地上。
她俯身鑽了出來,“啊啊啊啊——”
“……那這個呢,你為甚麼要畫牛角?”
“這該當是這座城的地下通道,至於通往那邊……”萬俟百裡遲走在前頭,“到了便曉得了。”
“我!”萬俟百裡遲反手指了指本身,“你看不出來嗎,這是我!”
萬俟百裡遲亮出了懷裡的刀,顫了顫,“這是我的刀,月啼刀!我在奉告你們,我也在這裡。”
“你這個蠻夷頭子,天然是不曉得我們的詩詞歌賦,弦外之音。”殷燃笑得有些脫力,拽著胡靄的手起家,還要再說甚麼,被胡靄出聲製止。
失重的感受非論多少次都令人不適,她自上空掉落,手裡握著天問劍,想要插在某處,製止被摔成一灘爛泥的運氣。
殷燃吐了吐舌頭,“苦中作樂嘛。當然,閒事要緊。”
最上麵的地磚已經鬆動,模糊暴露密密麻麻的字來。
殷燃摸了摸鼻子,嘲笑著說道:“我這是怕你有個萬一,內心焦急想要下來尋你。”
不成思議的事情產生了,在她身後,宮殿正中心的位置,地磚微微隆起,逐步上升,在其底部與空中平齊的位置停下。
胡靄將二人拉開,問道:“那些標記是你做的?”
萬俟百裡遲也跟著笑了出來,“有那麼好笑麼?”
“萬俟,你如果去書畫界闖蕩,定然是這個!”殷燃笑出了眼淚,對著萬俟百裡遲比出一個大拇指,“定是無人可出其右了。”
“你們中原人這些文縐縐的話,我是聽不懂的。”萬俟百裡遲清了清嗓子,“有話直說不好麼,非要咿咿呀呀,說些讓人搞不懂的話。”
她笑起來很標緻,眉眼彎彎,閃動著亮光,紅唇兩側裝點著小巧的酒渦,熟透的櫻桃和紅色的櫻桃花。
萬俟百裡遲冇有奉告殷燃與胡靄,實在如許的通道,輝夜城有,林林城也有,究竟上大漠諸城皆有。萬俟心生慨歎,這座城的修建佈局,清楚是千年之前的款式,千年今後,城池已死,文明仍在,地下通道躲藏在戈壁深處,如一條條蜿蜒的巨龍,馬蘭花還是綻放在城池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