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燃聽了也並不惱，“傳聞三不盟不求財帛，不為權勢，不圖留名，是以得名。現在你們以身份財帛判人高低，和外頭那些趨炎附勢，為世家官吏儘忠的江湖門派，有何辨彆，擺佈也不過是一介冠冕堂皇的嘍囉。”
看門的弟子落空了耐煩，“刀劍無眼，再不走，我就脫手了！”
“你們三不盟不是在招收外門弟子麼，我們……姐弟二人也想來應征。如何，不成以？”
那弟子猜疑地打量著她與胡靄，半晌嘲笑一聲，“那裡來的哄人的蠢材！遺世宗因為叛國滿門毀滅，你們打著它的幌子，就不怕官府真當你們是餘孽抓起來。快些分開！”
他太曉得不歸堂主是多麼心狠手辣之輩了。
“乾弟弟，乾弟弟。”殷燃賠笑地解釋道。
他腔調陡峭，聲音安靜，莫名有一股令民氣安的力量，殷燃逐步沉著了下來。
登記的弟子聽罷猜疑地瞅了眼她，“姓殷，他是你弟弟，姓胡？”
二人行至隊尾，在他們前後的人顧忌胡靄技藝不俗，是以即便嫌惡他們肮臟狼狽，也隻敢淺淺捂開口鼻，不敢多言。
身側的保護會心，又是一腳將這個“女騙子”踹倒在雪地裡。
“還不走？你們又想乾甚麼？”
雪花飄然落下。
“你看那邊。”胡靄表示她看三不盟的側門，那邊一向有人列隊，“三不盟正在對外招收外門弟子呢，我們不若……”
“……冇有。”
“無憑無據，他們是不會信賴我們的身份的。”
第二天一早，他們在雪中相擁著醒來，後半夜實在是太冷，乾脆胡靄武功修為不低，運轉真氣將本身和殷燃緊緊罩在一層暖和中，熬過了冬夜。
“你這是用心找死！”弟子被她完整激憤，漲紅了臉，手上便冇個輕重，抽出劍便要向殷燃刺去！
殷燃被他大力推搡著跌坐在雪地裡，胡靄冷冷瞥了眼他，將殷燃扶起。
殷燃怒忐忑地看著低頭謄寫的弟子，幸虧對方擺了擺手，表示他們出來等待。
“此前在山上打劫為生。”胡靄見殷燃遊移，直接答道。
她迷惑地看著胡靄，見他抿著唇，考慮再三還是問出口，“我為甚麼是弟弟？”
殷燃倚靠在牆邊，眺望著夜空，烏雲密佈，一絲亮光也無。
胡靄鬆開她的手腕，餘溫很快在冰天雪地中散去，她有了一刹時的怔忡。
三不盟本日是通過比試的體例招收弟子，報名登記的人一次比試，敗者淘汰，勝者進入下一輪比試，三輪過後，勝者便可留下。
一輛馬車停靠在正門前，車身看上去像是用銅鐵等金屬冶煉鍛造而成，上麵刻著青麵獠牙，地府天宮各路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