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如何回事?為甚麼那封信裡又說是金妃命人在湯藥裡下毒?爾心隻想問個明白。
這婦人長跪不起:“我是來贖罪的。這十七八年,我過得不安。瓔珞,不是產後風死的,也不是悲傷過分,而是……是我……是我妒忌她交了好運,又進了宮裡,又被王爺您看上,是妒忌讓我發瘋,我竟不知好歹地在她的湯藥裡下毒。是我害死了她,我情願悔罪。我來,就是求個擺脫的。每天早晨,隻要一閉眼,我就瞥見瓔珞朝我走來,我四魂不安……還不如早點死了……”
瓔珞竟是被這婦人害死的?
謝瀾有力癱倒在地。
蘇棣終究明白。
她想推開蘇棣,可當他的唇侵入她的口舌,她便渾身軟綿,失卻了力量。蘇棣……她愛他,她想他,她念他!她魂牽夢縈的人兒呀!
蘇棣是真的決定走了。
他扳住謝瀾的肩膀,固執詰問。
是的,謝瀾說的那些話,隻是編織的藉口。蘇棣不信。沉著下來以後,全然不信。謝瀾不是那般勢利的人。她就是有苦處,天大的苦處。到底是何啟事,蘇棣必然要曉得。
“不要問我,不要問我……你不要問……”謝瀾捂住耳朵,內心狼籍之極,到底該不該奉告蘇棣?本身的生母死於他母親之手?若他曉得,想定也識相,會訕訕而退,不來滋擾。
謝瀾抬起眼。
為了等信,爾心也是心急如焚。
“我不問你,卻叫我問誰去?謝瀾,我的心都為你碎了。”他拍著胸口,彷彿要將胸口剖開給謝瀾看。謝瀾嚇著了。她決定讓步,決定甚麼都說出,是好是壞,她不管了。總之,她不想坦白蘇棣了。不管他曉得了,是何感受,她都不管了。
“雙喜?”忠義王想了想,想起來了。當日,這瓔珞同拜一名繡娘學習刺繡技藝,這雙喜也算是瓔珞的師妹,二人也曾要好。瓔珞死了,雙喜也嫁了人。這十七八年的時候疇昔,雙喜俄然登門,究竟有何事?
“一小我的平生很冗長,談愛不愛的,實在很老練。”
抱著她,感受她的熱量,他才氣緩過來,活過來。蘇棣自誇絕非情種。但情根一旦種下,又怎可情義擺脫?何況他是甘心深陷此中。
纏綿的這一刻,她健忘了母親的死,也健忘了蘇棣的母親,健忘了其他,健忘了統統。她冰冷枯萎的內心,一下竄起熱騰的火苗,炙烤著她,炙烤著她。讓她痛苦,讓她發瘋,讓她沉浸。
“蘇棣!”謝瀾不舌,濃濃的不捨。她喚住他,待他轉頭,也隻苦澀一笑,“你也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