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內心好笑，拿捏著調子，閒閒開口，“感激的話就不必說了，平日都是常見的，舉手之勞原不算甚麼。可不巧的很，我才搬來不久，府上一應東西都不齊備，恰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呢，這會子還真借不出敷裕的車駕來。”
“王爺？您……您如何來了？”
樓襄立時會心，說到底那彆苑是天子禦賜給她的郡主府，借用她府上的東西，天然該由她說了算。
她扭頭和慕容瓚對視，一望之下才發覺，他眼裡已浮上了一層沉沉鬱色。
轉顧慕容瓚，她漸漸地笑開來，“公然好工夫，你纔剛用的甚麼？”
他揚眉，精力為之一振，“那好，你不怨我，從今今後我們都不再提這個。”緊了緊她的手，複冷下調子，“但也容不得旁人來多嘴。”
樓襄嗤笑一下，明顯是輪子壞了，又關人家馬甚麼事！綦家主子趕緊解釋，趕著修補那裂開一道口兒的車輪。忙乎半天急出一頭汗，卻還是無能為力――斷的太完整，那輪子眼瞅著是廢了。
頓住話，瞧著那管事錯愕的神采，接著悠悠道，“這西山原是皇故裡林，古刹禪寺極多，菩薩慈悲，必然會護佑你家女人。哎呦，”她俄然掩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半晌才又緩緩道，“提及來，舊年我聽人提過，這西山菩薩還真是常顯靈。有小我因在路上口出妄言讒語，成果下山一個不謹慎踩了空，倒栽蔥似的滾下去，把腦筋都摔傻了。依我猜測，該不會是四女人也說了不甚麼不敬的言語，觸怒了菩薩？如果這麼著，還是從速去鄰近的廟裡，好幸虧佛前拜拜，說不準也就大事化小了。”
樓襄沉默一會兒，又問，“你們煎藥時呢？有冇有人跟在中間探看？”
說是香囊，天然是繡給慕容瓚的。她冇送過甚麼給他，反而是他，成日命人從外頭淘換新奇風趣兒的把件兒，拿來給她解悶。低頭瞧著那繡了一半的款式，是君子蘭配海水紋。實在當真說，他挨不上謙謙君子的邊兒，不過那股子傲然矗立的乾勁也還算襯他。
可惜敢怒不敢言，凡是在人後嚼舌頭的，人前多數都是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