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窗下吃果脯的茵陳聞言,立即整了衣冠說走。東宮和北宮是冇有捷徑可直穿疇昔的, 兩小我打著傘一起往北,過了佛堂院的隨牆門入安禮門, 挨著金水河搖搖擺晃玩耍似的, 遊進了溫室宮。
“不不……”茵陳忙道,“娘娘代我問個好就成了,如何能讓懷著身孕的人姑息我呢。不過……長禦畢竟懷著龍種,這麼長時候了,還不晉位,這是為甚麼呀?”
銀河站在丹墀上向西瞭望,宮牆太高,甚麼都瞧不見。
皇後對外自有一套公道的說辭,“位分不過一句話的事兒,我是想著等她生完了,給她來個雙喜臨門。長禦跟了我十來年了,換了不知冷熱的人服侍她,我也不放心。乾脆留在我這兒,底下人熟門熟道一塊兒照顧了,也免得費事。”
銀河粗喘了口氣,“這麼快……下半晌還冇甚麼動靜呢。”
反正茵陳是不怕獲咎人的,她說話直籠通,專捅人肺管子。
話才說完,便聞聲內裡傳來沉重混亂的腳步聲。到門上一看,一隊禁軍穿戴重甲,壓著佩刀,穿過麗正門直撲這裡而來。
回東宮, 現在手上的差事都不要緊, 要緊的是皇後的孕事。可她是東宮女官, 管事管不到北宮去,需求找茵陳頂著良娣的銜兒,纔好以串門子為名,探一探延齡公主的真假。
大抵正因為窩囊,纔會生出霸道的野心。不甘於逢年過節才被搬出來,就得仰仗為數未幾的機遇儘力圖奪。
茵陳目睹不妙,在她身前打起了橫,攤著兩臂說:“她今兒半天冇有分開東宮一步,我能作證。何況她又是太子跟前女官,你們要動她,得先問問太子爺的意義。”
銀河莞爾,冇好說隻要催生才氣掐得那麼準。為了讓皇後下台,她全麵著:“那也冇準兒,天底下偶合的事多了,鬨得不好哥兒倆一樣的脾氣,湊個功德成雙,也是有的。”
不讓長禦晉位,當然是為了便於節製。一旦有了名分,就得彆的指派宮室。一個懷著天子血脈的女人,離開了把握就像魚入大海,到時候誰又買誰的帳?以是這聞長禦也是個不幸人,端莊懷著龍種,皇後卻不鬆口。天子又不管內闈的事兒,她落在皇背工裡,將來是個甚麼結局,誰也說不上來。
“不就是窮高興嘛,我看皇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