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風最是難治,或者去了熱邪,漸漸也就好了。上月掖庭局送了新貢的石斛,轉頭我打發人包上一包,給你母親送去。”昭儀說罷,又轉過話鋒來,“纔剛年世廣約莫已經奉告你了,皇上成心在控戎司設副使,這個缺你填最合適。一來控戎司的文書這些年都由你代為批閱,衙門裡的門道你熟。二來你是太子跟前紅人兒,保舉你無可厚非。”
年寺人拍胸脯包管,“主子親耳聞聲的,準錯不了。您去見昭儀娘娘,料著必定會和您提這茬。”
昭儀娘娘不像其他嬪妃,她不愛禮佛,身上也冇有香火味兒。她的宮裡,永久是鳥語花香一派繁華氣象,硃紅的檻窗底下掛著髹金翡翠鳥籠子,中間的香幾上養一大盆蘭花。春季的時候殿裡用秋香簾,入了夏再換金絲翠蘿藤簾,邃密到每一處的安插,讓人一踏出去就感覺舒襯、敞亮。彆說天子了,連她每返來,都有不一樣的感受。
她愈發俯下身去,“太子爺昨兒聽聞娘娘鳳體違和,內心非常顧慮,原說要親身來問娘娘安的,因今兒有朝議,一時半會兒抽不出身,特打發臣來瞧娘娘。娘娘這會兒覺著如何樣?可大安了?”
人說棒頭上出孝子,筷頭上出活寶貝,暇齡公主婚姻不大順利,嫁了個情不投意分歧的駙馬,見天兒烏眼雞似的。厥後模糊傳出她和駙馬兄弟有牽搭的傳聞,起先誰也冇當回事,誰知冇過量久,駙馬就暴斃了。
繁華繁華係在彆人一身,銜兒是蓋在臉上的戳,爬得越高,越證明她是姬妾裡最曉得曲意巴結的,不但冇甚麼光榮,在銀河看來另有點不幸相。
左昭儀含笑點頭,沖年寺人道:“我說甚麼來著?宿大人雖當著官,畢竟不似那些糙人,直隆通兒不曉得拐彎。以往總聽人說宿大人不好相與,我料著是那起子主子嚼舌頭。今兒瞧瞧,可不是大大的知冷熱麼!”
提及貓,天然是歡愉的話題。昭儀的貓滿身黃色,隻要肚子是白的,《相貓經》上有個學名,叫“金被銀床”。宋朝的《狸奴小影圖》上畫的也是這類貓,是以昭儀的貓名字就叫狸奴。
若說半老徐娘能留住男人的心,必然有她與眾分歧的處所。宮裡的女人多,天子隻要一個,日久年深見不著男人,以甚麼作為精力依托呢?一部分看書練字,一部分養鳥養狗,但這群人有個共通點,就是都信佛。佛信得過了,好好的宮苑常常弄得煙燻火燎,整天這兒敲木魚,那兒唸佛,就算天子也信佛,時候長了還是吃不消。神仙還情願下凡曆練呢,以是左昭儀這裡成了他吸陽氣的獨一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