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悄悄舒了口氣,翻過身來,枕在他腿上。因為有了早前的經曆,行動行雲流水,共同得極其天然。想起阿誰樞密使,摸索著問太子:“您和霍焰熟悉嗎?南玉書今兒撂挑子了,讓我去會樞密使,我傳聞此人不好打交道,怕轉頭下不來台,內心有些怕。”
話是這麼說,內心卻悄悄地,一波接著一波地悸動起來。
她說不,“您彆如許,我肝兒都顫了。您到底要乾甚麼,今後反麵千戶一塊兒用飯了還不成嗎?”
她說好吃,“謝主子犒賞。”
她底氣清楚不敷了,“比我哥哥還大,年紀和經曆都夠了,又是武將出身……我去問話,人家拿哪隻眼睛瞧我呢。”
也是的,此人連太子都敢打,另有甚麼是她害怕的?太子掏了掏耳朵,“彆衝我大喊小叫,有句話我要叮囑你,霍焰是皇親,且對朝廷立有汗馬功績,彆說他和曹瞻的案子冇牽涉,就是有,上頭留中不發①也極有能夠。你彆瞧人家擋了你哥子升官的道兒,就想扳倒他,你且冇阿誰道行,彆叫人給清算了。”
她低下頭,內心難過得很,卻冇法說出口。早曉得的,不管私交如何樣,在政事上誰也冇有讓步。她一口一口喝完了杯子裡的奶茶,甚麼話都冇說,太子覷她半晌,感覺有些奇特,“樓越亭終究有人照顧了,你不歡暢嗎?”
銀河雷劈了似的,瞠大眼睛,看著太子殷情地騰出了南炕,讓她趴下。
銀河嗯了聲,“恰是呢,下半晌才抄了一處私宅,另有九處。本來要連軸轉的,又不能不返來……臣和您討個恩情,衙門裡忙起來冇日冇夜,審了一半半途撂手,背麵就續不上了。您準我偶爾在衙門過夜成嗎,控戎司裡當差不能那麼嬌貴,冇的讓南玉書瞧不起我……”
銀河啊,長得確切很美。小時候是那種圓潤的、四外透著敬愛的模樣,兩隻大眼睛,一張小嘴。兩個小髻子上掛著赤紅的流蘇,一晃腦袋,耳墜共流蘇齊飛,冇人能順從得了那種工細和聰明。厥後長大了,根柢好,準錯不了,越長越秀致,不是那種通貨式的美,是放在美人堆兒裡,一眼就能認出來的出挑。照太子的話說,選秀挑秀女,她如許的不是皇後也得是貴妃。太子呢,對美色並不非常上心,隻是他喜好的女人,剛好長成瞭如許,跟撿了漏似的。實在就算她邊幅平平,他也是非她不成,情分在他來講占了大頭,固然她有她的謹慎思,但他歡愉和不歡愉時她都伴著他,這就已經充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