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太子聽完卻定眼瞧她,瞧了好久,像不認得她了似的。她向上覷覷,一臉無辜,“臣做錯了麼?”
天子在禦座上坐著,滿臉莊嚴聽南玉書回稟昨晚的來龍去脈,歸正錯已經鑄成了,滿朝文武都有了警省,下頭再要辦事就難了。奏疏托在手裡,一麵看,一麵皺眉。等聽到“不知何故”時再也忍不住了,霍地站起家,劈臉蓋臉把摺子砸了疇昔。
太子半晌未語,臨了沉重地歎了口氣,“這南玉書,二十年的差算是白當了。轉頭皇上問起來,他就拿這個去敷衍?甚麼江湖門客、甚麼莽夫俠義,冇有證據,哪個準予他控戎司登門了?皇上本來就令暗訪,免得朝中大家自危,他倒好,上手就鬨個驚天動地,我看他的批示使是做到頭了。”
她有些難堪,“不是我不肯意伴隨大人,是我眼下這職務,畢竟專管京裡宗女誥命們。南大人辦的是皇上叮嚀的差事,我要破的是暇齡公主府的案子,如果胡亂牽涉出來,恐怕有越俎代庖之嫌。”
她實在也獵奇他入宮後會如何奏對,因而裝出了勉為其難的模樣,含笑道:“也成。過不了多久就要冬至了,東宮裡一大攤子事兒等著我發落,我歸去挑要緊的先辦兩樁。軍機值房那邊我就不去了,內閣早班兩其中書短長得很,見了不相乾的人就要問罪,彆再給主子添亂。”
為公家辦事就是如許,繁忙起來整宿歇不得覺。南玉書率眾這麼一鬨,銀河從宮裡趕過來救場已經到了半夜,先前關押的人一股腦兒都擱在一個牢房裡,要緊不要緊的人都得提審一遍,走個流程。等全問完了話,已經到四更了。卯時宮裡有朝議,南玉書必然要進內閣複旨,銀河原籌算在衙門裡侯動靜的,不知他甚麼想頭,臨時換了話鋒,笑道:“宿大人還是和我一同入宮吧,畢竟控戎司不是南某一人掌舵,萬一皇上責問起來,南某有答覆不詳確的處所,還請宿大報酬我全麵。”
如何說她做錯了?明著確切是替南玉書擺脫了,可轉頭又給他扣了新罪名,怪道說最毒婦民氣呢。
還是送到宮門外,太子登輿往太極門去了。銀河退返來,悄悄坐在配殿裡看著更漏,蓮花更漏不緊不慢地滴答作響,從卯時一向看到巳末。
畢竟是不悅,擺佈侍立的人又往下縮了縮,恨不得縮成一顆棗核,她卻無處可躲。冇體例,壯起膽兒叫了聲主子,“臣都問明白了,房有鄰府上豢養了江湖門客。那些人,不受束縛管束,又都一身莽夫俠義,也不問三七二十一,就敢卯起來和控戎司叫板。拿住的那些都下了大獄,轉頭臣再嚴加鞠問,請主子放心。南大人這會子到了歸仁門上,萬一皇上召見,好馬上出來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