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娘攏袖跪地,朝著蘇霽華叩拜道:“如果無大奶奶,白娘怕是就會被那二奶奶給亂棍打死了。”
蘇霽華聲媚音嬌,嗓音卻又帶著一股奇特的清冷感,原是最合適唱曲的,但她偏生就是個五音不全的調,任憑白娘磨破了嘴皮子,唱啞了喉嚨都冇能掰過來。
“大,大奶奶要學這曲?”白娘瞪著一雙眼,嚇得聲音都結巴了。
“我帶了袖爐。”蘇霽華亮出本身藏在寬袖內的小袖爐,“我讓下人送去的大氅,三叔可收到了?”
堂堂一個李家大奶奶,坐在假山石上說話,賀景瑞卻並無不悅,隻點頭道:“收到了。”
“如何,你不肯教?”蘇霽華抬眸,眼尾上挑,透出媚色。
“是柳大墨客曾贈與一名妓之詞。”
“大奶奶無事?”被澆了一頭一身,賀景瑞還是非常沉穩,他放下懷中的蘇霽華,看到她那張倉促小臉。
“大奶奶, 奴婢將白娘安設在西配房了。”梓枬捧著茶碗上前。
銅製的小袖爐裡頭熏著沉香,幸虧已然不燙,那窸窸窣窣的細灰貼在肌膚上,尚帶溫度。
“白娘,將這曲教與我吧。”蘇霽華俄然道。
近幾日的大奶奶,真是愈發不普通了。
“大奶奶住在那邊?”男人的身上尚帶著沉香灰,蘇霽華單手摟著懷裡沉甸甸的劍,單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指尖觸到男人脖頸處的外露肌膚。因為方纔練完武的乾係,男人身上溫度炙熱,灼燙民氣。
白娘身穿襖裙,正站在屋內唱曲,瞧見蘇霽華,從速盈盈施禮告罪,“但是白娘擾了大奶奶?”
朱婆子起夜,瞧見蘇霽華屋內亮著燈,便上前來瞧瞧。
“這暖玉本就更襯女子,大奶奶拿去吧。”賀景瑞未接,隻眸色奇特的看向蘇霽華,很久後才道:“莫爬假山了,把穩濕雪石滑。”
賀景瑞上前,立於牆下,俊美的麵龐上隱帶薄汗。他雖抬頭,卻涓滴不掩周身氣勢,利劍鋒芒,端倪明朗。
如玉君子,如琢如磨。
將蘇霽華置於榻上,賀景瑞抬手取劍,倒是不經意觸到蘇霽華的手。
蘇霽華靠在榻上, 聽到西配房處傳來一首繞梁小曲, 語嬌調軟, 甚為好聽, 隻過分苦楚。
賀景瑞輕咳一聲,垂眸之際看到那落在雪地上的袖爐。
白娘倉猝點頭。
蘇霽華斂眉,纖纖素手遙斧正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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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二孃舅。”
言罷,賀景瑞回身欲走,蘇霽華趕快喊住了人,倒是不想身子前傾,直接就順著那牆頭跌了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