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壓極低的勤政殿中,議事大臣來交常常,顛末勤政殿的門口時,都會被直挺挺跪在雪地裡的那抹身影吸引視野。

“您放心,王爺進宮前讓人給東宮送了信,有太子殿下為王爺調停,王爺定然不會有甚麼事的。”婉如笑吟吟的欣喜她,“再說,眼下恰是年樞紐下,各處各地的摺子就如雪片似的,天子忙得很,許就是叫王爺進宮罵上一回,不會有甚麼大事的。”

唯有楚千嵐跪在那邊,彷彿一尊動也不會動的雕塑。

劉氏扯了扯嘴角,勉強暴露一抹輕鬆的笑意來,“王妃說的非常,想王府前些日子被她們鬨得烏煙瘴氣的,委實叫人頭疼。老天爺心疼我們王妃,不叫您頭疼,這就將她們收了去,免您心煩呢。娘娘,周家的年禮已經入了您的私庫了,該如何回禮,還要請娘娘示下。”

“算了,父皇一貫不喜臣弟,如果你與我走得太近,不免父皇要不歡暢的。”

至於為甚麼現在又來了,很明顯,太子也曉得,跪了這麼久,天子內心的氣怕是也消得差未幾了,此時趕過來相勸,不但不會觸怒天子,還能輕鬆賺到楚千嵐一個天大的情麵,如許的買賣對於太子而言,才劃算!

“比來湘王爺又惹甚麼事了,皇上會罰他跪在雪地上?”大臣們也不乏那獵奇之心暢旺的。

“臣弟恭送太子殿下。”楚千嵐說著就要施禮。

“這就客氣了不是?你我兄弟,哪來這麼多客氣的虛禮,你等著啊——”一邊說著,一邊邁開大步往勤政殿裡去。

這倒是個要緊事。若棠想了想,道:“此事放著吧,你就不消操心了。”

“是,奴婢這就去。”畫眉聽到這裡,曉得主子主張已定,轉頭就跑了出去。

“多謝太子殿下了。”楚千嵐勾了勾凍得乾裂的嘴角。

若棠一副平常的模樣,卻令劉氏止不住的心驚肉跳,公然不是真的甚麼刺客,是王爺?還是麵前這個看起來一臉有害的王妃的手筆?

“宣本王進宮,除了這件事,還能有甚麼事?”楚千嵐放下書卷,“換衣吧。”

若棠無語的看著她,“你們都把事情做完了,好歹也留點給我啊。”

“您去看了就曉得了。”婉如話音還式微,若棠已經跳起來就往獸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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