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還要過宿世那種餬口嗎?每日痛不欲生,被當作歌舞妓般教養嗎?
可貴夏氏待溫長蘅這麼和藹,溫長蘅隻感覺受寵若驚,連稱了好幾次不敢,非要留下來奉養孃親用夕食。還是夏氏對峙,溫長蘅才無可何如的攜了妻女兒子緩緩退出了沐思堂。
醜兒瞪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流著口水,衝著正在行走的溫幼儀伸出雙手去,手著揮動著那隻綠色的蚱蜢。
這些都該是她兒子的,溫家的統統都是屬於她的兒子。
想到這裡,溫幼儀垂下了雙睫,冷靜依偎在夏氏的懷中。
但是聽在溫幼儀的耳中倒是如此刺耳。
夏氏手固執傳抄來的《未名湖畔》,指甲緊緊掐進了肉裡。
蕭菁芬應了聲。
不然比及溫長蘅和蕭菁芬一死,她無父無母,就隻得依托祖母。
溫幼儀伸出左手,悄悄牽住了孃親的衣袖,仰開端,望著這個令她朝思慕想魂牽夢繞的女人,深深吸了一口氣。
想必,比及顧氏生下兒子時,夏氏便能少打幾分醜兒的主張。
蕭菁芬抱著兒子累了,已將醜兒交到了奶嬤嬤的手中,這時見到女兒伸手,便和順地攜著,轉過甚柔聲問道:“我兒,怎了?”
“好了,”夏氏在溫幼儀頭頂微露笑意,看向溫長蘅的目光也帶了一絲暖和,“你們車馬勞累的定是累了。大兒媳又有暈車之症,想必這會已撐不下了,我看你們就直接回安懷堂去吧。夕食就不留你們,在本身院子用。小夏氏也不消過來存候,我們娘幾個就在沐恩堂裡隨便進些夕食罷了。”
父母身後,三叔長楓便住了出去。他不愛孃親留下的假山雕石,隻喜亭子,將統統的湖石全數摧毀,改建了各式百般的亭子。亭上遍掛鈴鐺,一到風起,漪嵐院中飄起叮噹之聲。
溫長蘅更是經常請三五老友來漪嵐院中小聚,眾朋友皆獎飾漪嵐院‘春來似畫圖,日日醉湖邊’。
“好,自本日起,漪嵐院中無澄湖,隻未名湖矣。”
以是,溫長蘅心中隻要高興,卻並無半點思疑。
“瓠兒,你可想好詩名否?”南朝時,王謝士族的嫡子嫡女們都是三四歲便開蒙,五六歲時便會吟哦毛詩,善作詩者更是大有人在,隻是卻未曾有人像溫幼儀這般張口便是足以天下傳播的美句。
溫幼儀牽著父親的手,漸漸地往堂外走,她冇有轉頭,因為她曉得,此時夏氏的眼中滿是陰霾。
如果,蕭氏肯把蕭菁芬嫁給長楓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