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溫幼儀抱著醜兒行完了禮,儀態款款的往門邊走去。不知為甚麼,夏氏突感覺一陣失落。
“誇了幾句?”夏氏聽的笑容滿麵,指著溫幼儀和顧氏說話,“我就曉得咱家的嫻兒是個有福分的,這不,可就入了公主的眼,如果能求得公主為她說個媒……”說到這裡,顧忌著屋裡有兩個幼齒孫女,生生地住了嘴。
跪坐在中間的陳嫗和桑嫗隻樂得將頭一個勁的往下垂。
走了幾圈後,夏氏驀地止住了身子,麵朝著顧氏,瞋目切齒:“你倒說說,我如何為你們善後?你說啊--”
“瓠兒當然曉得呀!我們從公主府出來的時候,公主從母誇了小姑幾句。”溫幼儀手指狀若偶然地絞著醜兒胸間的小鈴鐺,臉上帶著純粹懵懂的笑意,“瓠兒有一次做完了事孃親當著很多人誇瓠兒,成果瓠兒就鬨了一個大紅臉。當時瓠兒就站在小姑的身邊,小姑必然和瓠兒一樣,會不美意義的。”
溫幼儀幾近要笑出聲來,這夏氏也真是的,竟然要和一個六歲的小童耍心眼。
陳嫗和桑嫗顧不得驚奇,吃緊忙忙地跟著她的腳步而去。
顧氏眸子一轉,笑著道:“瓠兒這麼一說,我一會就得去看看大嫂,大嫂但是家裡的頂梁柱,這一倒下去家裡的中饋都無人主持了呢。是不是昨日在西跨院過於勞累了,這才病倒?”
顧氏心中大震,將手放在麵前的幾案上,身子不斷的顫栗。幾案上的一盞青瓷五瓣茶甌和上麵的托盞悄悄撞擊,收回持續的響聲。
“阿姑……”顧氏剛起說甚麼,卻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溫妍珠,突地住了嘴。
顧氏本就心驚膽戰,聽了最後一句後,隻驚得差點從葦蓆上跳了起來。不謹慎碰到幾案,青瓷五瓣茶甌在幾案上晃了幾晃,“哐當”歪了下去。
“勞三叔母顧慮了,孃親一返來就感覺不舒暢,又怕過到阿耶身上病氣,這纔在西跨院安睡。媼嫗婢子們心存顧慮,絡繹前來看望,西跨院的燈這才亮了一夜。如何?三叔母昨夜也是一夜冇睡嗎?我看三叔母神采不如何好,要重視歇息啊!”溫幼儀看著在夏氏懷裡不安份老往她這裡伸手求抱的醜兒,淡然道。
溫妍珠一怔,猛地止住了抽泣,淚汪汪地抬開端,又是不幸又是委曲。
夏氏長歎了一口氣,撫了撫微微起伏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