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周嶠神采急變,過了好一會才平複,緩聲問道:“公主多心了,為夫不過是看這個姑子模樣長得好,收用幾日罷了……”說到這裡,將話題一轉,“公主領著望之和榮期來,但是有甚麼事?”
“昨日林家送來的庶女,我瞧著色彩還挺新,就收用了。公主如果喜好,不如就讓林姬去內宅服侍?”周嶠說著揮了揮袍袖號令這位新姬妾退下,臉帶珍惜之色,明顯對這位庶女非常對勁。
“還能輪得上你?我曉得這信兒的時候,傳聞錢塘那邊已經成交了。”聲音降落的貴婦嗤地一笑。
兩個貴婦模樣的人,相攜著往假山這裡走來。一麵走一麵閒談,走到溫嫻所處的山洞外就停了下來。
“諸君,某有一事相詢。某治下有一縣名曰錢塘,原縣令被征辟北上……縣令一職懸空。不知諸君何故教我?”
周嶠坐在書房中,同幾個曉得玄學的王謝後輩在談玄,乍聽到宣城公主領著周望之和劉彧來太守府見他,不由吃了一驚。
宣城公主盈盈地笑,一手牽著劉彧一手牽著周望之,“冇事,冇事。就是望之茂發期誇耀了一下你的書房,榮期不信非說來瞧瞧。擺佈我也無事,就領著孩子們一起來了,那裡想到你和幾位世家後輩在書房中清談。”宣城公主說著站起了身子,“既然你忙著,那你就忙吧,我領著孩子們去玩。”
目睹得宣城公主牽著兩個孩子分開小客堂,周嶠的臉黑得幾近能擠出墨水來。
回到書房的周嶠一臉風清雲淡。
回到本身房間的溫嫻,臉上掛著如有所思的神采。
這但是寫在嫁奩票據上麵的嫁奩,當月朔式四份,一份在公主府,一份在大嫂手裡,孃親有一份,蕭氏也有一份。
婢子初玉端著一碗銀耳羹輕手重腳的走了出去,看著倚在窗邊發楞的姑子,深深歎了口氣。
薄命的姑子喲!如果她曉得一樁好姻緣冇有了,會不會難過?
“甚麼?”另一個貴婦聲音有些鋒利,聽了這話立即驚呼起來,“這話可當真?溫家真要賣桑林?傳聞那桑林一年能有幾十萬錢支出,再加上蕭氏的織工匠戶,另有作坊,少說也得值個三百萬錢,溫家真捨得賣?”
宣城公主走下廊廡,看著那一角閃過抄手遊廊的綠衫微微眯了眯,又看了看兩個孩子,笑得非常純粹。
想到這裡,溫嫻幾近站也站不住。回客院時,腳步踏實,神采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