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我們纔在吳郡呆了兩日,怎就吃緊地走了?兒子剛熟諳幾個火伴呢……”沈約噘起嘴,暴露哀傷的神采。
劉彧或是點頭,或是隨聲擁戴,調子溫和。
如果百年前,皇家何敢如此待世家?可現在,除了幾大姓以外,江南世家漸微,強如吳郡沈家也要拜伏於玉陛之下。
不知為甚麼,劉彧卻感受鼻子酸酸的,心頭湧起了股說不出來的傷感。不知是為這墜落的花瓣,還是為了其他東西……
說媒?溫幼儀乍聽到這裡,身子驀地一震。
縱是將來鬥倒王貞風有了皇後的麵子又如何?將來會有無數個王貞風等著她去鬥。說來講去,宮中的女人不過是菟絲花,要憑藉著男人這顆大樹而活。
四月尾明麗潮濕的陽光透過紅杏枝頭,密密點點地照在倆人的身上。一陣風過,吹得枝葉搖搖擺晃了起來,落了倆人一身。
一艘富麗的大船揚起帆船,在江風鼓盪中緩緩駛離渡口。
不是她信不過劉彧,而是姚思謙一定情願彆人曉得他的實在身份。更何況姚思謙恭溫家仇恨比海還深,如果讓劉彧曉得他的實在身份,萬一到時影響了姚思謙如何辦?
眼圈莫名其妙的紅了起來。
杏花的香味滿盈在枇杷樹上,暗香匝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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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氏捏了捏袖中那張薄薄的絲絹,心頭突地升起一絲但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