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隨後，陸寶珍卻又主動將他握住。
“莫要再想，剩下的交給我。”
像是在提示他，他不該呆在這，可這一刻，冇人敢真讓他分開。
“對裴家，他們脫手是遲早，且這一次盛家夾在裡頭動你，何嘗不是在對於我。”
“你要走了嗎？”
他終是不捨再退，壓抑著，避開她手上的傷口，回握了上去。
裴景之撫過她的額，“這場刺殺抓了很多人，你想要伍家去同盛家鬥，那便先讓他們狗咬狗，伍瑨吃不了苦，隨便動一動，他便會去尋那鼓動之人，毫不會手軟。”
陸寶珍默了一瞬點頭，冇多久，那道肥胖的身影便呈現在了院口。
屋彆傳來了些許動靜。
他再也喊不了一句寶珍，再也看不到她那雙標緻的眼睛。
“冇有不好，你過來一些。”
聽出陸寶珍背麵話裡的輕顫，裴景之回神，止住了她的回想。
他垂下頭，眼淚從眼中滴落，背脊一點點彎了下來，好似經曆了風霜的老者，佝僂著，在同他最光輝的年事告彆。
陸寶珍看著他，終究同他的目光對上，這一刻，陸寶珍內心俄然反應過來，她彷彿越來越依靠他。
“先彆走，我能夠幫你。”她小聲道：“幼時的事，我想起來了。”
男人啞聲道：“我已經抓了伍瑨，刺殺一事，我會讓統統人支出代價。”
“你——”
藐小的聲音又軟又綿，因著剛纔夢中的懼意，那腔調還發著顫，但每個字，都重重地落到了裴景之的心上，讓貳心口更加沉悶。
陸寶珍指尖在他掌心動了動，獲得他的迴應，才又持續開口。
男人臉頰凹了些許，鼻梁高挺，表麵更加清楚，不見曾經的風騷，卻多了一股淩厲之氣，還是都雅，卻又不似平常那般好靠近。
很快，她的手被男人裹在手心，掉下的眼淚也一點點被他擦掉。
男人先她一步開口，像是無謂地笑了笑，可眼尾卻一點點紅了起來。
“不哭，他們都無事，你的丫環也無事。”
唯有身上落下的傷痕，會在陰雨時節生出疼痛，提示著他，他曾有過這天底下最好的幸運。
“要去找伍瑨？”
裴景之語氣有些降落，想起她的傷，男人眼中閃過一抹暗色，壓著自責。
好久，裴景之停下，看著她近在天涯的黑眸，任由那呼吸膠葛在一處。
大膽又羞怯，極致的對峙，像是她的迴應。
她記得，為了救她，裴則桉確切受了傷。
強撐的蕭灑到底是生了裂縫，那句道彆如何都說不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