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來人被帶走,裴景之那股躁動才靜了幾分。
“母親莫怪,是兒媳莽撞,一時被怒意衝昏了頭,兒媳這就再讓人去尋老爺回府。”
“......裴大少爺,憐兒是想說,本日彷彿會有人來瞧姑母,大略是之前那藥鋪裡的人,她還想,還想讓我這幾日夜裡再去你院裡送湯,她說隻要我尋到機遇,她就會替我在裴老夫人跟前說好話,給我個名分......但憐兒毫不敢有非分之想!”
裴景之似有不肯,可見她彷彿並未有氣惱,一雙眸子笑得彎成了一抹月,他指尖輕動,終是在那和順目色裡鬆開了手。
裴老夫人久未說話,但眸光卻更加鋒利。
“抬開端來。”
向來殺伐果斷的男人在現在像是落下了一層乖順外套。
目睹著麵前的人因著她的沉默越來越暴躁,陸寶珍回神,俄然又笑了起來,朝著他晃了晃手腕。
“另有本日之事,讓人去查查。”
若隻是個玩意兒還好,可她揣著肚裡的進府,今後凡是有個閒言碎語,誰去保這腹中胎兒的明淨出身?
“回老夫人,二老爺許是另有公事在身,一向冇讓送信之人出來。”
“這世上冇有不通風的牆,老二在外頭養她,定是早有人曉得。”
“你,可托我?”
可旁側的人卻反倒握得更緊,黑眸可貴的閃過急色。
到時候的裴府,豈不成了外人眼中的笑柄?
她手裡,冇少沾過性命,特彆同裴府有關,她從未有過心軟。
裴景之低垂的眉眼因她的話一點點添了柔光。
裴景之低低開口,都雅的眉心擰著,“我讓她進院子不過是為了敲打她,讓她好生盯著高氏,順帶再讓事情傳進高氏的耳。”
從二房出來,裴老夫人眉眼已經透著些倦色。
“老夫人是覺此事有蹊蹺?”
好久未見老夫人眸中有過如許的狠意,齊氏內心抖了抖,正想跪地哭求老夫人做主,可又驀地從這話中驚醒。
旁側的齊氏見她仍舊一副狐媚樣,更加咽不下這口氣,她上前又要脫手,卻被上頭的老夫人厲聲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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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鬆開我,這也不是你的彆院。”
“讓她再去你院裡送湯,意義便是她曾經去送過。”
陸寶珍彎起唇,“而你,並未回絕,對吧?”
可本日此人竟被齊氏抓了個正著,還差點在外頭就鬨了起來,若不壓下,齊氏約莫不會消停,此事也也許會成為隱患。
二房院裡,裴老夫人看著跪在前頭的女子,眉頭緊皺,眸中閃過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