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今後,那位會娶個甚麼樣的貴女,不過瞧眼下的景象,約莫會是女人的婚事前定下。”
偶有輕風吹來,帶起她身上屬於裴景之的味道,讓她總覺他一向還在身側,仿若下一瞬,便又會將她困住,行那密切之事。
“你感覺,景之哥對我......我們上心?”
本已經好了很多的腳踝又模糊生了些疼痛,她乾脆在不遠處的石凳上坐下,隔著布帛伸手揉了揉。
而在遠處的暗色下,一道頎長身影站在那邊,瞧著屋裡燭火亮起又燃儘,一停便是一夜。
“先不必去。”
挽桑蹲在一側,眉眼焦心,伸脫手,卻又遲遲不敢去碰。
“罷了,不說那些。”
她不知為何,有些不想再瞧見裴景之那雙黑眸中偶爾透出的冷寂,也不想再瞧他身上那股拒人於千裡的疏離。
那聲音比平常小了很多,說罷停了半晌,也不知是不是生了心虛,陸寶珍又添了一句,“我也不餓。”
話落,陸寶珍回神已晚,腳下已經踏空了石階。
自復甦後她便記起了那日馬車上的事,也記起了裴景之替她揉了腳踝,大略還用了內力,替她遣散了本該淤堵的傷處。
實在冇籌算瞞著挽桑,可她也不知能從何提及。
挽桑當真回想道:
她本是感覺她和裴景之分歧適,她冇其他貴女的淩厲手腕,陸家也給不了裴府幫襯,等今後裴景之想明白,也許便會生出嫌棄,舍了她,而後挑選對他最無益的那一個。
“腳踝無事,起來便能走。”
挽桑冇想到自家女人這麼快便回了院中。
“在外頭也不好上藥,奴婢先扶著女人進屋吧。”
“女人既是返來了,那奴婢待會便去瞧瞧今兒的炊事。”
從未有過的靠近,她向來都不敢想,有朝一日,她竟會同一名除夫君外的男人如此密切。
他踐約了。
“不過想來也該是奴婢多慮,裴大少爺本就對女人馴良上心,見您特地去送香囊,更應當歡暢纔是。”
陸寶珍在院中站了半晌,站到光影落下,喧鬨轉為安靜,站到玉輪灑下銀光,提示著一日鄰近結束,她也冇瞧見阿誰說要來接她的男人。
“女人,謹慎著腳下的路。”
她該是要感激,可腦中又老是忍不住想起,他褪下她的鞋襪,指腹落下的粗糲觸感。
陸寶珍聽著冇有說話,可微抿的唇角卻流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女人的腳踝但是傷的短長?”
屆時的她,必然會落入寸步難行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