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起裝模作樣,兩人都是一打一的妙手,雖是各懷鬼胎,但現在也算目標分歧,事情談定,衛君言也懶得跟他廢話,叫了衛小郎出去,朝秦見深道,“衛府也冇有多餘的房間,你就和衛小郎同住一間,我冇記錯的話,他那邊有兩張床,對了,讓衛小郎給你換一套衣服,明天一早過來服侍。”
“你能開出甚麼前提?”衛君言不是傻子,衛府本有很多路可走,不管哪一條,都能繁華繁華貴不成言,但衛斯年是個忠君愛國的臣子,死活不肯走明路,衛君言投鼠忌器,也隻得放棄那些捷徑,走最難的這一條。
衛君言擦潔淨本技藝上的血跡,將慣常切藥用的薄刀片遞給秦見深,“按指模罷。”
秦見深回身時,內心一定冇有想過衛君言這小子肯讓床給他,或者留他一同住,但較著是他想多了。
這件事既然是一件買賣,那他要多少東西,就得開出等量乃至更多的前提來。
你現在不將落魄的天子當人看,遲早要吃點苦頭,做人就不能謙遜平和一些嗎少年!
年青人不懂事,何必與他計算,秦見深內心暗自咬牙,麵上卻硬是不顯山不露水,站著不走麵色如常,臉皮厚成銅牆鐵壁刀槍不入,衛君言想著麵前這少年虛歲十六,不過弱冠之年,內心倒是有些驚奇稱奇。
秦見深見衛君言冇再趕他,開口勸道,“我現在出去在天下人麵前,雖是能解一時之局,但朝綱不穩,李詹手握重兵,定要打著清君側的名號將一乾護國忠臣一網打儘,對於衛府,是遲早的事。”
論插科譏笑,一本端莊的天子豈會是衛君言的敵手,秦見深神采烏青,朝立在一旁目光板滯的衛小郎道,“房間在哪兒,前麵帶路!”
“第三,天子私庫及外務府各種珍寶玉石任由衛君言遴選,不得有異。”
既然冇法將對方抹去,那就儘量成為盟友助力。
紙箋上整齊清秀的小字與那副孱羸的表麵倒是非常符合,隻不過十足是表裡不一的東西,不敷為信。
秦見深的天子當得再窩囊,也還是個天子,衛君言敢動龍體,那就是謀逆之罪。
衛君言點頭點頭,衛小郎這才前麵領著秦見深要出去,秦見深一隻腳踏出門,剛感覺內心氛圍好了些,又聽衛君言叫他等等。
“有掌控麼?”衛君言隨口問了一句,想以一人之力,在群雄霸起的靖國爭出一席之地,那可不是想想這麼簡樸的。
秦見深頭一次遇見如許的人,不免被氣得有些頭暈,在內裡深吸了兩口氣,好歹沉著了些,讓衛小郎給他找一身衣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