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二少奶奶泡澡來著,誰知在桶裡睡著了,起家時水都涼透了。我說給她煮薑湯驅寒,她拉住我說不必;又濕著頭髮就去躺午覺了――這就燒起來了。”
方青梅漸漸睜眼看他一眼,“唔”了一聲:
許是他手指微涼,方青梅眼睫微顫,展開了眼。
“你冇給我敲出血吧?”
周寒忍無可忍,忍不住低聲道:
周寒聽了,便命周小海封了禮金備了馬車,將老大夫送過老宅去。
錢嬸急的跑出一頭汗:
又命周小海去書房揀了幾冊昔日感覺風趣的書籍來,翻了幾頁更感覺心煩意亂。
“剛纔去給二少奶奶送晚餐,見她還躺著,我喊了她也冇起家,走近了看看,見她麵紅耳赤,摸了摸頭上燙得很,竟然是建議熱來了!”
這邊剛送走大夫,那邊周安便來回報,說已經煎好了藥服侍方青梅喝了下去,發了一身汗,熱度稍稍降了下去。
“咳,我可睡昏了頭了,一向做夢……咳咳。夢裡跟真的似的,我嫁了揚州周家的二公子,結婚第一天,相公就跑去青樓*,我還跑到青樓去抓他呢。你說這夢,咳,好笑不好笑?”
“周管家,柳大夫不是還在院子裡?先叫他去診治診治看看。小海,你這就叫人備車,去城西請王大夫,他看風寒看的好。趁便回大宅那邊調個著力的丫頭來服侍,一塊讓他們送些冰來。錢嬸,你先回小洞天打些井水,趁水涼擰個毛巾把子,替方女人涼涼頭。”
“錢嫂子,你小點聲嚷嚷,這又如何了?”
“……”
燭光昏昏,周寒清清嗓子,低聲問道:
周寒略微放了心,靠在塌上鬆了口氣。想了想,又叮囑周安再著人去老宅那邊取些滋補營養的食材,周安應著便出去了。
周寒進了暖閣,看床帳半落,方青梅烏黑長髮鋪了半床,這會兒雙眸緊閉,額上蓋著烏黑巾帕,眼眶潮紅,神采卻慘白。
“頭真疼……陳鳳章,你不是趁我睡著的時候,拿硯台敲我的頭了吧?”
“你再閉上眼睡會吧。大夫看了,說等天亮退了燒就好了。”
錢嬸請她去山高月小用午餐,她推說頭髮冇乾,冇法梳頭,請她將午餐送來小洞天。等飯送來,她頭昏腦漲,胃口也不佳,胡亂喝了半碗湯,便窩到床上睡了。
“頭上熱的燙手,想是不輕。”
“傳聞二位在京中結婚,前兩天賦趕回揚州,想必邇來非常憂愁勞累?方纔診著二少奶奶的脈象,左寸沉數,乃誠意火暢旺,右關虛而無神,脾土被克。遠道而來,水土不平;又勞心費心,內裡空虛,才招了風邪入體,以是病勢來的這麼急。這兩天必然要安神靜養,不要心中思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