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對?你說的再對不過了。”周酷寒笑著,“依我看,說不定不止是每天吵架那麼簡樸,搞不好兩小我還會鬨出個和離、休書甚麼的,為世人徒增笑料。”
方青梅卻在一旁古怪的看著他:
“李先生又說了?這兩日不見其人,隻聞其聲,”周寒看方青梅一眼,戲謔道,“其人遠在天涯,其聲近在耳邊。”
“你這是順著我說嗎,你這清楚是在諷刺我給你寫和離書的事吧?再說我寫和離書給你,也是為了成全你和令女人!”方青梅瞪著眼辯論一句,看著周寒的眼神轉為鄙夷和不滿,“佛家不是講究平靜安閒嗎?周漸梅,你不但信佛,又信命,還信緣分,如何脾氣還老是這麼一陣一陣的陰晴不定?並且還一張壞嘴巴,老是不講事理!”
“祖母喜好梅花,以是纔給你取字漸梅?”方青梅笑著將桌上兩幅梅花圖拍起來,“兩幅還是一模一樣的一對,這是要掛到那裡的嗎?”
“熟能生巧罷了。”周漸梅輕笑,“祖母一貫愛梅花,小時候剛開端跟著徒弟學畫,她白叟家就每天逼著我給她畫梅花。那半年臨的梅花圖少說也有幾百幅,到現在,閉著眼都能畫出幾枝梅花來。”
“憑著父母之命媒人之言把兩小我湊在一起,好歹另有作為過來人的父母來幫手相看把關;這類毫不知根知底,兩人隻見了一麵就一見鐘情鬨著要談婚論嫁的,結婚以後隻怕是每天吵不完的架吧?”
接下來兩天便在忙繁忙碌中疇昔。
“你愛聽不聽,歸正到時候開刀的是你不是我。”
又靠近了看周寒的筆下的畫:
“如何了?周漸梅,你如何不說話啊?你感覺我說的不對?”
“方青梅,你這又是甚麼眼神?如何,我順著你說也不可嗎?”
除了到陳夫人處陪著吃藥,餘下的時候方青梅幾近全數泡在書房南邊那間曬書的小屋裡。先是帶人將屋子都刷洗了一遍,然後支起碳爐,閉上門窗,每天用陳醋燻蒸個三遍才罷休。
“……
兩幅畫上一樣相對的兩枝梅花,一高一低,高者怒放,低者含苞,枝杈交纏,頗見纏綿之意。若換小我來看,畫中“雙枝梅”的寄意再較著不過。隻是方青梅本就不善於迂迴,此時心機也全不在這裡,一點也悟不出周寒這再較著不過的表示,念唸叨叨三句話仍不離他的身材:
“周漸梅,你給我站住!”
“……”
“……許是緣分吧。”周寒輕歎,寂靜了半晌,看著桌上畫幅中的雙枝梅,忍不住輕聲感慨,“若冇有‘緣分’二字,又如何解釋書上那些一見傾慕的嘉話傳說?或許冥冥當中,真的有紅線月老,指引著熙熙攘攘的人間人相許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