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幸虧您這不是頭一回出門不帶銀子被人扣住了。剛纔酒鋪裡那小子長的橫鼻子豎眼的，看著也忒不麵善了，忍不住叫人往壞處想。少爺，您今後出門可彆再忘了帶著我了，您想想看，冇我跟著，您十回有八回忘了帶銀子出門。”
老伯把他推醒了，又體貼的端來一杯溫水：
“老伯，我是城西週記糧鋪的人，家就在這裡往東三兩條街的處所，斷不會賴了你的酒錢的。”
“我這麼大了，能出甚麼事？”周寒笑對著周管家，“週二叔，你還總拿我當小時候呢。”
“不如如許，我在這裡等著，勞動您打發伴計去善德街上的周府去找周小海，叫他拿了銀子來找我――外頭天氣晚了，也不會叫你白跑了這趟，到時必然重謝您。”
周寒躊躇了半晌，伸手從荷包裡摸出一塊玉佩。
長命雞啄米一樣點著頭。
推了兩推，毫無動靜。周寒歎口氣，轉頭看長命：
老伯笑著乾脆：
“公子，酒菜一共四錢銀子。”
周寒垂眼聽著，聽到這裡笑笑：
“算了算了，你走吧。一點酒錢罷了，本日仲秋，就當我宴客了。”
周寒折騰了大半夜，早已累急了，這會半闔著眼，倚在馬車裡也不作聲。到了周府門前，馬車停下，周管家等人早已在門前等著，見到周寒下了馬車先鬆了口氣：
“少夫人曉得我出去的事了？”
周寒笑而不語，低頭將酒杯滿上，端到嘴邊，漸漸抬頭喝乾。不知不覺的，罈子裡二斤酒便下去了一半多。
六月裡病了一場，當時老王大夫就說那場病傷了根柢，如果此時再病一場，不知又得折騰多久。
周寒頓時頭疼欲裂。昨晚他也在氣頭上，竟冇有想到這一點！
兩人結了賬出來酒鋪，小海謹慎著扶了周寒上馬車，走起來才笑道：
等那位老伯把他從昏黃中推醒，外頭天氣已是一片烏黑，連半點星光也無。
“她這是喝了多少？”
周寒被人喚醒的時候天還冇亮。
“喝了……差未幾小半罈子吧。少也有一二斤吧……”
他上前一步，聲色俱厲盯著長命：
“對不住了公子，我那伴計早睡了。我等你到現在也不起來，年紀大了熬不起了，隻好把你叫起來了。小店也該打烊了，不能再留你了。”
“啊喲！”
酒鋪子處所不大，當壚的是一名年近花甲的老伯，另有個跑腿打雜的小伴計。老伯親身端來兩碟小菜，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