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內裡有飛天鬼，我絕對親目睹過。”
小乞丐道：“這位哥哥也姓林？真是巧了，我也姓林，我叫林芳思，我奶名叫元寶。”
“好嘞！要油條嗎？”
隻聽那小乞丐答道：“我本來是登州人士，家道不敢說繁華，也算殷實，我亦上過幾年學。隻因家父犯結案子，在獄中受不得折磨，死了。我母親吊頸他殺，一夜之間家破人亡。我走投無路，隻好乞討為生。一邊走一邊乞食，走了兩個月，來到貴寶地。傳聞永州民氣善，本日一見果不其然。我已經不記得前次飽餐是甚麼時候了。”
“甚麼動靜？”
林芳洲：“不過你先不要急。穿好衣服，衣服弄臟一點，然後你偷偷地從後門出去，儘量避著人，出去以後走在街上，往西走，去一個胖大娘開的早點攤子上，我在那邊等你。遵循我們明天說好的那樣做，記清楚了嗎？”
“我親眼看到了。”
“那你要做甚麼？”
小元寶趕緊跪下給林芳洲叩首，“芳洲哥哥，好歹救我一命！”
小元寶扒開她的胳膊和腿，吃力地坐起來，接著咚――又倒下了。
砰！陳屠戶鎮靜得直拍桌子，“哈哈哈，真是太巧了！他果然是你的本家，你們親戚真有緣分！如何就在這裡碰到了呢！左一寸右一寸都不可，早一分晚一分都不可，恰好就碰到了！哈哈哈我真是太歡暢了！”
林芳洲看起來有點騎虎難下的意義，趕緊解釋道，“隻是很遠的親戚。”
林芳洲曉得她為甚麼不舒暢，多數是明天嚇得。便道：“我料不是甚麼大弊端，歇息一下就能好，你也莫要擔憂。”
林芳洲有些驚駭。小元寶安撫道：“無妨，就算真的有鬼，你冇做好事，它們也不會找你費事。”
“……”小元寶冇說話。他靠著牆，笑了。早上的陽光有些和順，照著他精美的麵龐，一口小白牙，笑眯眯的眼睛。他猶帶著病容，可目光早已冇有方纔那榜樣滯，而是靈動又清澈。
四周人逗得哈哈大笑。
“在那裡？”
“坐坐坐，這小孩真乖，還問我。是怕我嫌你臟是吧？你坐吧，冇事，我一會兒再擦。”
“衛柺子是我害死的。我……害死過很多人。”
“鬼神之說不成信。”
“隻記得一些。”
“何故見得？”
回到家時，林芳洲站在門口，遲遲不肯走出來。
紗窗外又響起了胡餅的叫賣聲。
她帶著小元寶分開，走到無人處，兩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