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寢息的時候，陶月安替秦楚暝換下龍袍，兩人都穿戴明黃色寢衣，隻是，一個上頭繡了九爪飛龍，一個繡著鳳凰，中間隔了一段兒，坐在龍床邊。
“陶月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劉牧因看著她頭上皇後禦用的簪子，連裡衣都是明黃色，平常妃子哪穿得？秦楚暝還在朝堂上扯甚麼，昭儀又不是皇後，籌措甚麼選秀，將他父親的發起全擋了歸去，這穿戴用著的都是皇後規格，她的忍耐已經達到極限，“你最好是同意，不然，等我做了皇後，有你哭都哭不出的時候。”
一腳……還踹在臉上。
陶月安被嚇傻了，兩條舌兒交纏著、追逐著，軟乎乎絞在一起不捨得分開。
“就算是選秀，也是選未婚的官家女兒。”陶月安推開她，“你是前朝太妃，天然不在候選裡。”
劉牧因帶著幾絲倨傲，“皇上隻是礙於麵子不肯開口，眼下，就隻缺個台階下，如果你給皇上這個台階，就直接幫了皇上，今後在宮裡還能好好當這個昭儀。”
“回娘娘，奴婢叫小蓮。之前的姐姐……奴婢也不大清楚，是昨晚路公公讓人告訴的奴婢，今兒到正陽宮當差。”小蓮答道。
“皇上，您是不是歡樂知書達理，和順文靜的？”
一向到小門路在內裡連叩三次門，才鬆開氣味不穩的小女人，起床氣消得差未幾，“再睡一會，等朕下朝了，讓人接你去禦書房。”
秦楚暝抱著她不斷纏吻，甚麼東西上了腦，底子冇工夫顧及旁的，全想著如何疼她。陶月安咬著唇，在一陣陣顛簸中低低抽泣，甚麼溫情，甚麼復甦的愛意，一下子全跑光了。
但是……有甚麼態度？
劉牧因頓時窩火了，餘光瞥到她衣裳繡著的斑紋，敏捷揪住那處布料，跟王嬤嬤附身一樣，厲聲詰問，“這是側一品皇貴妃才氣用的斑紋，你如何敢穿在身上？”
陶月安剛還沉浸在小羞怯，小暖和裡，俄然被人拖進冰窖子，生生毀了三觀，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秦楚暝，“小……豬？！”
秦楚暝淩晨醒來的時候，想拽她一起用早膳，然她抱著被子死活不肯起，昏昏沉沉間，彷彿踢了他兩腳。
但萬一是她自作多情了，也未可知啊。
她就是平時貪吃了些，淩晨起不來，不肯服侍他換衣。但他也不能是以說，她是隻豬。
“陶家……”陶月安坐下，“你要說甚麼？”
陶月安趴在秦楚暝胸膛口，一陣陣規律的心跳聲沿著耳朵傳出去，她眼角的兩朵淚花搖搖欲墜，伸脫手委曲地抹了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