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人，謝大人恩賜。”
“你們，是不是覺著朕做錯了？”
他們群情歸群情，卻冇人敢大聲說，都是私底下貼著耳朵講。當大刀提起、落下，濺起一片血紅，婦人和孩子都扭過甚去，嚇得捂住眼睛，“不法啊……”
“……成，曉得了。”
“陛下。”獨一冇有跪下的李宗道，“老臣起初就提過，您的新政過於陳腐、陳敗，實施著非常困難，趁早罷手還為時未晚。”
“錢守德，讓人擬旨。從今兒起，誰敢妄議新政，一經確切，就視作曹莊派來的特工，立即在集市處正法。彆的，主動告發妄議者，賞銀十兩。”鄭棕英道，“朕的新政，是從做太子時就琢摸的，絕冇題目。”
“老奴見過相爺。”
“將李宗拖出去，不消送大理寺審判，直接到闤闠之處斬首示眾。”
“群情了些甚麼？”
“皇上的新政折騰得我家揭不開鍋了，李大人也是替我們說話。”
畢竟，楚王已經離京，事兒終歸是成了，管那男人是誰，都冇大毛病。人多眼雜，安排人進椒房殿總歸冒險。一步出錯，就是萬劫不複。
殺雞儆猴，焉敢再言？“陛下賢明，臣等佩服。”
“是啊。皇上說要開釋家婢，可這些家婢開釋了冇活計，又是人牙子買出來的，在京裡如何呆下去？模樣姣美些的，都流落到青樓楚館去了，長得醜些的去不了，直接餓死在街上，每天都要收掉幾具死屍。真是罪孽。”
……
又驚起一片嘩然。
“李大人雖言辭衝撞了陛下，倒是為大鄭將來擔憂，新政上……”
馬副將身著便裝，垂下視線，悄悄走開。
“主子在。”錢守德在外間候著，一聽到鄭棕英的點名，趕緊出去，“陛下，您有甚麼叮嚀？”
底下跪著的大臣想說卻無言，隻能低著頭，相互對視時，暴露苦澀的淺笑。
“我當初嫁給相公，就衝他家傳的三畝地。現在百口多少張嘴巴都指著地裡的收成贍養，俄然說收就收，還說是為了百姓。究竟是個甚麼事理？”
“大人，大人饒命……饒命啊大人。”婦人跪著朝前爬到監斬官的腳邊，“求求您，求求您，民婦一時講錯，民婦家裡另有三個孩子，最小的阿誰還不會說話，民婦再也不敢了。”
“大人，是民婦短見。民婦不該胡說話，可民婦家裡揭不開鍋都是真相。求大人開恩，求大人開恩。”婦人不斷將腦袋磕在地上，一下比一下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