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就鬨騰。”柳水茹揉著眉心，不耐道，“今兒不是有新人？在哪呢？”
“傷成如許？”王嬤嬤肉痛道，她經心養出的細緻肌膚上傷痕斑斑，真是暴殄天物。
翠蘭冷靜聽完這番對話，陶月安也吃了最後一塊馬蹄糕，心對勁足地摸摸鼓起的肚子，笑嘻嘻地收好食盒，交到翠蘭手上，“翠蘭姐姐，我吃好了。”
“是，臣女曉得。”陶月安跪了好久，鄭棕熙總算允她起家，膝蓋發疼，走路都一顫一顫。
“確切有。在那呢。”鄭棕熙不經意朝她瞥，陶月安很快整好儀態，“月安見過柳大人。”
昨日，秦楚暝被鄭棕熙擾得表情不爽，深更半夜跑去護城河泅水。登陸時寅時已過，遂懶得回府，在太學外大樹下的石頭上姑息睡一覺。
“嬤嬤……”
“柳徒弟。”陶月安不由側目，究竟是如何來頭的舞姬，能讓有些傲滿的鄭棕熙都如許恭敬。
她邊走，邊看翠蘭畫給她的圖紙，景德宮疇昔，就是禦花圃，然後顛末太學……陶月安猜疑地望著麵前的修建，牌匾上清楚寫了太學，卻跟圖紙上有偏差。
“不可。”王嬤嬤叱道，“鄭棕熙說不準大蜜斯帶人，萬一被髮明，刻苦頭的還是大蜜斯。”最首要的，不能出師未捷身先死，讓陶月安被送回陶府。
陶月安抱著食盒，找了處草叢，跟翠蘭挨著坐下。翠蘭將分開前，王嬤嬤叮囑她的長篇大論，麻溜地開端背誦。
“是。”陶月安咬著後槽牙，不甘道。
陶月安欣喜地睜大眼，前頭就有一個。
噪音戛但是止，一群舞姬都蹲下，圍著跌倒的，聲聲體貼。陶月安一人在一邊，痛得眼淚流出，又死死收回。委曲地聽那邊話裡藏針的指責。
口乾舌燥之際，她扭頭倒些水，就看陶月安一臉沉浸地閉上眼，將油光閃亮的紅燒肉送進嘴裡，儘是癡迷與沉浸此中的幸運。
陶月安無所適從地收緊衣裳，還是暴露青紫淤痕，腿上，胳膊上，後背……全都是。
王嬤嬤有跟她提過，柳水茹，是陛下從青樓請來，教鄭棕熙樂舞的舞姬。按理，教皇女的舞姬，必須出身明淨……她又得鄭棕熙尊敬，以是這位徒弟，定不普通。
“明白。”
辰時一刻，陶月安按鄭棕欣交代的，定時趕到樂署練舞。
不過現在，秦楚暝歡暢地咧開嘴，暴露敬愛傷害的小虎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恩。”陶月安笑得爛漫，翠蘭忽有些憐憫，作為陶相的女兒，必須接受這些，也隻能接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