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打!把車給我砸了,打死了算我的!”許良大聲吼道,凶焰滔天。
“陸家哥兒冇有哄人啊!是真有人要殺他呢!”柳紈腦筋裡轉過這個動機,便俄然想到最後陸錚的叮嚀。
趕車的王嬤嬤嚇得腿都軟了,從車上溜下來道:“許爺,您……”
一時,人群群情激昂,本來凶神惡煞的一幫惡奴,現在一個個也有些膽怯了。
“張家大奶奶被逮人挾製了,典使大報酬民除害了!”
花寒筠在幾個婆子的攙扶下從側麵搶出,一出側麵,麵前充滿濃煙,敢情是福運樓的火已經引到這邊來了。
慌亂當中,花寒筠來不及多想,頓時向右轉,眼睛已經看不清楚,閉著眼睛往前走。
明天氣候大好,東風溫暖,福運酒樓但是清一色的乾杉木搭建的木樓,這一著火,大風一吹,火勢敏捷揚起來,直接捲到了前麵院子,濃煙直接把二樓先罩住。
花寒筠手中的絲帕滑落到地上,她本身毫無發覺,她臉都綠了,心中隻要一個動機:“被騙了!這天殺的陸錚,真比猴兒還精!”
包含許良本人在內,他的一幫主子打手和韋典使是老敵手了,事已至此,不逃更待何時?
“啊……許良這是要搶女人?難不成這廝膽小妄為,是要搶張家的某位女人?”
世人聽到“拯救啊,殺人了”的喊聲,張浩然嘲笑一聲,道:“嘿,這個小雜種,也就這點本領兒!嚇得魂都冇了,喊出了娘們的調子呢!”
趁著這工夫,幾個主子找來了幾床軟被子,幾個女人站在二樓樓沿子上往下跳,上麵主子們用被子接住,總算有驚無險。輪到花寒筠的時候,她實在是鼓不起勇氣。
“提起這公子哥兒,西城這一帶另有不認得他的麼?許家的許良,西城一等一的渾公子,這天底下,就冇有他不敢乾的事兒!”
“呼,呼!”大街上,響起了皂吏的呼哨聲,一幫穿戴捕快服的衙役,抽出腰上明晃晃的樸刀,向這邊圍捕而來。
“啊?許良可就是在瘦西湖畫舫為爭花魁打死人的那惡公子?我的天,公然是一等一的渾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敢在這丁字街攔張家的馬車!”
幾個女人張寶儀,張惜君等一個個花容失容,張寶儀大呼道:“這個天殺的許良,該千刀萬剮,大嫂子……”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敢當街強搶民女,這另有國法麼?大康的江山另有承平麼?
她方纔跳下來,便聽到木樓“哢哢”的響,然後“霹雷隆”,木樓一邊傾圮,瓦礫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