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病院。”顧行淺笑,“有一段時候冇去了,不曉得畢言的複健做的如何樣了。”

而畢言的病房,現在倒是沉鬱而溫馨,冷靜對望的兩人,因著觸碰了決計袒護的東西,早已冇了剛開端幾日的平和。

“言言?!”程之勳俄然有些憤恚,“你如何能這麼想?傳授一向等你歸去,你的奇蹟,你的成績,乃至你的人生,你都不要了嗎?!”

“不了,我本身開車去吧。”顧行脫了外套,隻穿戴一件銀灰色的襯衫,最上麵的一顆釦子鬆著,暴露他胸口白淨但精乾的肌膚,比起昔日的西裝革履和一絲不苟,這幅模樣倒是多了幾分落拓不羈之感。

“言言……你冇有錯……家謙的死,不是你的錯……”程之勳伸手,虛虛地攬住她的肩,神情沉重,“憑甚麼是你被抱怨,被指責!乃至要接受這麼多年的思念和折磨……而她卻……”

誰在乎過,遠在德國的她,收到這個動靜時的癲狂和崩潰!治好母親是她從小到大的信心……但是到最後,她卻連母親最後一麵都冇有見到……嗬,世事弄人,她多像一個笑話!!

畢言開端大笑,隻是眸底的暖色越減輕,赤色也越加驚人,另有家謙……暖陽一樣的男人,在他鄉異地帶給她暖和的男人……奉告她,要淺笑的男人……她卻隻能眼睜睜看著他緩緩閉上眼,看著心電圖變成一條直線,看著烏黑到晃眼的被單擋住他俊朗的臉……

畢言身子一僵,這個“她”就像是埋在她心底最大的阿誰雷,一觸,就是一場天崩地裂。

“有甚麼用!!”畢言俄然用力揮開程之勳的手,眼底出現驚人的紅光,“才氣?天賦?頂峰?另有甚麼意義?!另有甚麼意義!!媽媽死了,家謙死了,我救活了彆人,就救不了我愛的人!!現在,我隻想爸爸好好的,東東好好的!其彆人……嗬,既然天下未曾與我一絲憐憫,我又何必為它耗儘平生!!”

逆著光,看不清男人的神采,隻是那雙冷酷和肝火交叉著的眸子,卻緊緊的,緊緊地盯住畢言!

顧行微微一哂,畢言的醫囑已經被曹辰當作聖旨了,為了盯住他,這小子連古嫂和老張都拉攏了。

病房裡又是一陣沉默,約莫是兩人都各有苦衷,誰都冇有重視到,門外站著的阿誰苗條的身影,他的手握住門把,唇角緊抿,神情冷酷,無聲地看著房裡的兩人。

“言言,你到底還是不一樣了……”程之勳欣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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