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好聽，但是卻冇有一句能信的。鳳蝶不過是揣摩上意把折柳儘力調開罷了，現在倒要把去禦花圃折海棠變成她的“活計”了。
管跑堂？小廚房？
鳳蝶返來的時候，折柳已經舒舒暢服地燙完腳了。
鳳蝶漸漸扣上門，轉過身來看著折柳，細碎的米牙咬著嫣紅的下唇，不出聲。
固然是因為她鳳蝶纔不利――錯的總不能是娘娘，天然是因為有人下了絆子娘娘冇能召見折柳――但是踩了她一腳的可並不是折柳。
淑妃已經不搖她手裡那把雙麵湘繡的牙柄團扇了，屋裡一絲聲音都冇有，連喘氣聲都聽不到。
小宮女走的時候，特地把熱水壺也留了下來，聲明一會兒再來取。折柳用完還剩半壺。
芍藥長了一張笑唇，兩個嘴角都上翹著，便是板著臉的時候也有三分笑意。現在掛上一絲笑意以後，看著更是光輝得不得了。她不由分辯地接過了折柳手裡的木桶，親親熱熱地摟住她一隻胳膊。
之前在冷宮的時候，彆說肉星了，就連香菇都是極難見到的。這麼三年，她倒是吃遍了各式蘿蔔白菜。前幾日她固然吃得比在冷宮好些，但是卻也不是長宮女的份例。
“快去吧，我還替你留了一碟子胭脂鴨脯、一碟子清炒香菇，那粳米飯我放在你屋裡薰籠子內裡了，你從速吃了再去。方纔我出來的時候娘娘正養神呢，很不必急這一陣子。”
不是總把聲音放低放柔的鳳蝶，而是娘娘身邊最得用的芍藥。
鳳蝶催她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辰時六刻，現在太陽離地已經不高了。折柳肚中早已饑腸轆轆，又走了這麼遠，隻覺到手腳痠軟，隻盼著快些回端熹宮，能趕上吃哺食。
還剩幾口的時候，飯已經很涼了，她乾脆倒了點茶桶裡還溫熱的茶水出來泡了泡。那茶也不曉得是甚麼茶水，香氣撲鼻、入口回甘，泡著粳米飯配上胭脂鴨脯，好吃得折柳差點咬到舌頭。
她挑了挑眉毛，敏捷地換了一身衣服，再冇看那兩碟子菜一眼，直接朝著端熹宮正殿去了。
既是被天子壓了一頭，淑妃內心必定窩著火，這火萬一收回來……就算她是天子賞下來的，磋磨她的體例也有的是。
“那也是你的福分……”
也未幾說甚麼，折柳發展著繞過屏風，這才躡手躡腳地下去。
淑妃新近最喜好的香是皇上親手合的喚作“無涯之華”的香料，白檀、冰片、龍涎香，又合了很多花香出來。甫一進殿就有種置身花海的感受，偏又聞不復甦。折柳覺著，這意境倒像是昭美人和她說過的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