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姑姑看起來也不需求我照顧了。”
“姑姑的脾氣倒是……”
折柳一刹時惶恐得話都說不出了。難不成……狗兒淨身進宮竟然是為了“照顧”她?!
“我見了你,內心隻要心疼和歡樂的。除了你,我又敢和誰說一句知心話呢?這宮裡哪有人?竟都是鬼!”
她進宮的時候的確冇有和狗兒籌議過,她爹孃歸天之前也曾經親口把她許配給狗兒,讓狗兒照顧著她些……
“我那裡用不著你甚麼……你這麼說虧不負心?要不是被強征了進宮,現在我倆怕是連孩子都有了吧?”她伸脫手扶在狗兒的膝蓋上,更覺手心下的骨頭高聳得不幸,語氣不由放得更低,“我曉得你是為了我……我隻是心疼你。誰說我用不著你甚麼呢?這深宮內院裡頭,我連覺都睡不好。你看我這手、這繭子……我才被撥到端熹宮三天,之前一向在冷宮奉侍昭美人,連飯都吃不飽。我如果然做了姑姑、抖起來了,能被教唆到這裡折海棠?”
折柳的氣被他長長一串話安撫下去一半,又被這最後一句勾起來半分。她咬著唇強自喘了兩口氣,這才張嘴漸漸說。
她張了張嘴,還不待說些甚麼,眼淚就先掉了下來。
進宮是就割了子孫根的事兒嗎!這宮裡……這宮裡……
照顧?
折柳被他這句話氣得渾身顫栗,看他一動不動地彎著身子,曉得又是鑽了牛角尖了。乾脆拎起裙子,狠狠地一腳踹了疇昔。
狗兒被薑家收養的時候,不過才四歲,連個姓也冇有。李,是折柳母親薑李氏的姓。
本就拎著個非常沉重的空木桶,又是彎下腰未曾防備,狗兒被折柳一腳就踹得摔在了地上。那木桶重重地磕在他鼻子上,一下子就湧出血來。
“就叫安然吧。”
“反正我這一條命都是你娘救的,你進宮了,我也出去了。你如果本身誌願進宮的也就罷了,強征進宮裡的宮女我傳聞有上萬!我上都城來尋你,不過三天,就瞥見抬出去二十多具屍首,連卷席子都冇有直接就扔到亂葬崗去了!”狗兒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我如何曉得你是能橫著出來還是豎著出來!……我現在就是悔怨了,又能如何著?你做了姑姑也用不著我甚麼,何必來管我死活!”
她剛感覺這話說得不對,想要挽救一下,狗兒立時就變了神采,當即深深行了個揖禮,“姑姑固然放心,這全都是小的本身瞎想的,姑姑那裡輪獲得我來照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