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麻子保持著低頭哈腰的姿式從地上爬起來,走到折柳身後,又彆離給德順和逢春行了禮,這纔跟著折柳回了尚宮局的院子。
“錢嬤嬤,這是我之前在端熹宮管小廚房時候部下的人。”她親手給錢嬤嬤奉了一杯茶,這才指著錢麻子,“小錢子,你重新講一遍吧。”
德順領了錢麻子走,臨走前把門窗俱都關好,等兩人走得遠了,錢嬤嬤這才冷哼一聲道。
“看你模樣倒似曬了好久了,來吃兩塊糕、喝一碗涼茶。”
錢麻子先結健結實地磕了兩個頭,然後站起來把那一大碗涼茶一口喝潔淨,用袖子擦了嘴巴,重又跪下來。
前幾天折柳還想著,如果德順不能用了就試著把錢麻子從端熹宮裡弄出來,但是她卻冇想到,錢麻子倒本身找了來。
錢麻子顧不上那茶水還燙著,大口喝潔淨了,倒是頓了頓才往下說。
錢嬤嬤這才做了個手勢叫錢麻子持續往下講。
錢麻子又叩首,“小的這就歸去,謝姑姑拯救之恩!如果此次冇事了,小的這條命就是姑姑的了!”
“但是小的自打跟那新人住一起以後,實在丟了幾件貼身衣服……”
聽到這,折柳也有幾用心驚,她見錢麻子越說越衝動,已不像先前那樣有層次,忙打斷他一下,親身往那空茶碗裡又倒了些茶水。這大熱的天,這件側間門窗正朝著西頭,陽光已是曬進屋裡了,但是坐著的三小我竟冇有一個出汗的。折柳隻感覺這屋子裡陰冷陰冷的,那陽光曬在身上連冷熱都分不清了,倒教她微不成察地打了個顫抖。
“這錢麻子的模樣嬤嬤你也瞥見了,這一臉麻子隻要點個差未幾,再學了說話聲音……隻要身形對得上,怕是冇幾小我發明得了換了人。”折柳覺著有些心驚,“如果真產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尚宮局可恰是管出入文書!就算我纔來尚宮局冇幾日,少不得也要受連累!另有管著密諜司宮內這一塊的安然……”
錢麻子又跪下重磕了個頭,這才重新講起,“……但是小的自打跟那新人住在一起以後,實在丟了幾件貼身衣服。早晨的時候,有幾次醒過來的時候見那人盯著主子的臉看著,白日的時候又會探聽小的在這宮裡的經曆……”
他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跪在了折柳麵前,“姑姑饒命!姑姑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