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柳看他分開的身影，心下一陣沉悶，伸腳把那銀子踢開。小小的一塊碎銀子在地上骨碌一滾，不見了。
“給姑姑存候。”
想到這，折柳沉下心去，重又坐回到那板床上。遵循入宮之初嬤嬤們教的，微微坐一點邊，雙膝併攏，雙腳後收，拿起方纔冇繡完的荷包來。
“姑姑請稍等。”
做宮女，站功坐功練不好是不可的。她這幾年在冷宮實在是太放縱了，說不得甚麼時候得學小宮女們頂頂碗站一站了。
這宮裡開得最好的海棠花兒正在禦花圃的西邊，離這端熹宮幾近是高出了全部後宮的間隔。這倒真是逛逛了……
“您說天好，那我就去逛逛。”折柳也不曉得鳳蝶這是賣的甚麼藥，不過好歹她是皇上親身賞下來的，倒是不怕有甚麼肮臟事兒。
淑妃本就是近幾年天子最寵嬖的妃子，比來又懷了龍種，一時風頭無兩。端熹宮本來有四個一等宮女，再□□來一個折柳，生生地變成了五個一等，實在是有些樹大招風。
折柳看著有些不落忍，不過也隻能看著。許是感遭到本身擋了路，那小火者昂首往折柳這邊看了一眼……
第二天，折柳的新差事就下來了，她被分到了端熹宮，做淑妃的一等宮女。皇上親身開的口，來頒旨的是位少監大人。
折柳拎著個小木桶貼著宮牆邊低頭走著，隻趁著冇人的時候才偷偷抬開端瞧瞧頭頂。這木桶雖有些沉重，不過在冷宮的時候，樣樣活計都是她做，這點重量倒是不算甚麼。隻不過走得久了，手指略痠痛些。
“好。”
這話說的，倒像是來叮嚀娘娘急著要幾個荷包賞人的不是她似的。
再高再遠，也就是一塊四四方方的天。
固然鳳蝶不過是找個藉口遣她出來，不過氣候倒是真的好。
她也不想做阿誰出頭鳥，本來她就冇想來這麼風口浪尖的位置。
她把木桶放在了地上，直起腰略歇歇，就瞥見中間的小衚衕裡跑出個小火者來。小火者一手拎著水桶，另一隻手臂上搭著一塊抹布，從速跪在地上擦一塊臟了的青磚。青磚上也不曉得是甚麼汙漬，頗難擦洗，小火者連指甲都用上了。
在這宮裡瞥見的天雖則永久都是大大小小的方形，但是今兒的天看著卻格外埠遠，彷彿能多瞥見一條平時看不見的雲彩似的。
狗兒本是村裡的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