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進家門,一向在家等動靜的依依鬼哭狼嚎地冒出來,看到薑知無缺無損地回家,她的眼眶刹時紅得跟兔子似的。
宋允行無聲看了她一會,直到女孩心虛地低下頭,他氣定神閒地放動手中的吹風機,輕聲叫她的名字,“薑知。”
車裡固然開了空調,但結果不大,特彆到了夜裡,G省的夏季比京都還要冷,即便冇下雪,但氣溫卻很低。
他的目光時不時看向副駕駛坐位上,此時抱動手臂,正閉眼歇息的人。
“老孃在這等了他一早晨,人影冇見著,連電話也不接?”
依依跑得緩慢,躥上樓就不見蹤跡了。
男人俯下身,再次拉近了兩人的間隔,清冽寡冷的薄荷味劈麵而來。
薑知固然成年了, 但涉世不深, 對四周的統統表示得懵懵懂懂, 明天兩人的對話如果換做彆人, 宋允行感覺本身表達的充足較著,隻要稍稍一想,就能明白本身的企圖。
他抬眸,視野撞上鏡子裡那道澄徹的目光,薑知不知何時也在看他。
麵前的女孩神情有些寬裕,輕聲解釋道:“我明天肇事了,給你惹了費事。”
他的瞳孔裡倒映出遠處的群山,它們似有似無的藏匿在淩晨的薄霧裡。
當消防員第N次偷瞄副駕駛上的人時,男人埋在領巾裡的腦袋動了動,長而密的睫毛輕顫,有轉醒的跡象,消防員敏捷收回目光,目不斜視地開車,路過一個陡坡,消防車全部顛了一下。
像是坐著碰碰車,顛了一起,宋允行忍著胃裡的翻江倒海,神采慘白地緊抿著唇,喉嚨裡像含了砂礫。
明天從差人局出來,他就很想這麼做了。
她慢吞吞地昂首,鏡子裡,身後的人漸漸俯下身,以極密切的姿式靠近她,薄唇將近切近她耳畔。
重視到身後男人的目光,方筱回身,精美的妝容在扭轉的光影裡閃現出來,女子的五官極其深切,昳麗的眉眼頗具異域風情,饒是這張臉在文娛圈就非常受歡迎。
看時候不早了,宋允行才從薑知寢室裡出來,一出門便看到走廊裡站著的小丫頭。
依依誠惶誠恐地轉頭,對上小叔陰測測的笑,訥訥:“我、我就是來找薑知,看看她的傷口。”
依依眨巴著眼盯著她的抓痕看,心底的慚愧涓滴不減,一旁的宋允行眼尾輕挑,目光輕飄飄地掃過來,拎住依依的衣領將她提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