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隨豫走到樹下,向著葉歌樂淡淡一笑,說道:“長輩先帶阿尋歸去了,前輩請自便。”說著,他足下輕點飛身出了洞口。
俞秋山掀了掀眼皮,轉向一邊的風滿樓,笑道:“中間妙手腕,這易容術也是了得,卻不知是江湖上的哪位朋友。”
李隨豫麵色稍沉,千尋的狀況他是曉得的。那日在林中,山洪發作後沖毀大片山林,以後山體的一角也跟著崩塌,泥石滾掉隊全無落腳之地。李隨豫帶著千尋好不輕易避開了山洪,可歸去的路上她就完整燒胡塗了。
李隨豫歎了口氣,說道:“大水來勢凶悍,淹了樹洞,他們都冇來得及出來。”
“阿淩如何?他大哥帶他歸去了?”千尋微微一頓,又道:“等等,我睡了幾天了?俞秋山厥後都招了麼?天門山的事情都如何了?不,隨豫,你看到寒鴉了嗎?葉歌樂說甚麼了嗎?”
“風滿樓”怨毒地看著他,頭也不轉地向風安閒道:“風老頭,當年滿樓出事,你不但冇幫他,還帶了人一起追殺,足可見你這個父親當得不如何樣。這姓俞的是你們天門派的內鬼,你被矇在鼓裏這麼多年,卻一點也冇發覺,足可見你這個掌門當得也不如何樣。現在人是我拿下的,你有甚麼臉麵來向我要人?”
盈袖老不客氣地擰她的臉,嚇得千尋倉猝告饒,窗台上的阿雪俄然站起來,拍了拍翅膀飛了出去。屋彆傳來了短促的腳步聲,那人也顧不得拍門徑直走了出去。盈袖雙眼一翻,一手打下了床上的簾子將千尋遮住,回過甚去似笑非笑地看著李隨豫。還冇等她開口,李隨豫已大步流星地到了床邊,隔著簾子問道:“阿尋,醒了麼?”
簾子內裡的景象李隨豫天然看不到,盈袖卻笑得一臉光輝,一改這兩日的陰雲密佈。李隨豫心道,阿尋應當是無恙了。他看著簾子,彷彿是能看到千尋普通,問道:“好點了麼?”
隻聽盈袖笑道:“是不打緊,寒氣淤塞在體內,足三陰經和手太陰肺經被阻,任脈被指力所傷,肺腑被掌力震傷還未病癒,再加上條斷臂。不打緊,真的一點也不打緊。”
俞秋山從方纔起眼睛就冇分開過風安閒,現在被他問了,反垂了眼。風安閒見他不答,麵色愈發陰沉,顫聲又道:“樓兒的事情,你一早就曉得?肖重吟害了樓兒,你也曉得?你既然曉得,為何不奉告我?樓兒他……”
千尋一愣,冇瞭解李隨豫的話。隻聽李隨豫又道:“阿淩不曉得你病了,我讓人給他傳了話,說你有急事要走,三日前他已跟著少將軍回荊州了。臨走時還特地裝病來了趟回春堂,不管如何也要找人再跟你說一句,之前的商定千萬不能健忘,他在荊州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