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鴉逃脫了?千尋微微一愣,心機急轉,半晌後點了點頭,道:“好。”
門外的喧鬨一早就將千尋驚醒了,她夙來便有起床氣,最煩彆人來攪清夢。現在倒是再難入眠了,骨折的右臂模糊泛著痠痛,近幾日看來是要有場大雨。她從床上起來,不緊不慢地梳洗一番,頂著兩隻血紅的眼睛,從房中踱了出來,被屋外的冷風一吹,立即打了一個激靈。
淩花堂的黎堂主也是女流之輩,兩眼掃過地上的女屍,嘴角卻扯出了一個嘲笑,同她見到姬沉魚倒下擂台時的神情相仿。其他世人麵色凝重,有些乾脆看著彆處入迷,直到天門派弟子來報,肖重吟已死於山下,世人的表情愈發龐大起來。被盜竊的武功心法,另有肖重吟從飛廊上直直墜落的身影,不管哪一件,都足以讓人背脊發涼。
後門傳來了輕微的拍門聲,卻不似前門那般鼓譟。門一開,天門派的計雁聲立即朝千尋恭恭敬敬地一禮,抬高了聲音說道:“事出告急,半夜打攪,請蘇女人隨我走一趟。”
肖重吟脫身心切,選了樓閣稀少的方向逃脫,卻千萬冇想到本身會俄然病發,手腳抽搐著摔下飛廊。飛廊下就是山坳,並不太深,卻足以將他摔死,龍淵劍也一併掉入了黑暗中。
俯瞰天門山,遠處似有幾點的火光在山林中挪動,若隱若現,近處也多了巡查的弟子。她隱身在屋簷下,潛回了臨風殿的前殿,卻聽議事廳中傳來人聲。她無聲地從房梁間掠過,貼身抵在窗戶上方,隻聽內裡傳來孟庭鶴的聲音。
議事廳中,風安閒點了點頭。孟庭鶴說道:“涵淵穀的報酬何會對風滿樓的事如此感興趣?又有誰能對世人下了蠱蟲,把持存亡於無形。那人將阿淵騙的團團轉,又讓阿淵徹查此次來客的背景,說是那蠱蟲從南疆來的。師兄,此次的來客我們早馳名單,都是白道的老朋友。隻要住在疏影閣的那幾個,來源都有蹊蹺。你想,為甚麼每次……”
蕭寧淵忙道:“是,師父。孟師叔,你可知俞師叔往那裡去了?”
計雁聲有些焦急,跟著千尋寸步不離,當著燕山派弟子的麵卻不好開口。千尋見找不到葉歌樂,隻好尋機脫身,跟著計雁聲去了臨風殿。
莊二夫人的屍身尚在臨風殿中,她的雙眼落空了神采,卻並無毛病她麵上留著最後的怨毒。因為被掌力震碎了內腑和經脈,猩紅的血從她的眼耳口鼻漸漸排泄,又垂垂乾枯。
孟庭鶴道:“沈莊主恐怕也是被騙了。師兄,我傳聞他特地找你問過風滿樓的事,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