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骨湯的味道一聞就曉得,自從李隨豫上天門山後,千尋幾近每天都要喝上一鍋。也不知他是如何做的,竟能讓天門派的廚房每天都煮。再好的珍羞,吃多了也會膩味,何況天門派廚房徒弟的技術隻能算三流。現在,千尋隻要聞到這味道,胃裡就會翻江倒海。可惜明天她不敢冒昧,該吃該喝的,一款式微下。

臨風殿會客堂裡,風安閒低頭沉默很久。

……

有弟子過來收走了食盒和湯碗,李隨豫卻一向坐著冇走。寒鴉的病情穩定下來,千尋估摸著無事,籌算回疏影閣去,順道去鬆風閣看一看沈南風。白謖假扮成蒙古大夫時,已經給他用了些藥,咳症減輕很多,但因為要裝腔作勢地扮個庸醫,藥效都得減半。就連得了羊角風的弟子們,都要喝些摻了銀葉苜蓿和天竺白菊的苦水,抽上個半天風,才規複人樣。

俄然,氛圍中殺氣陡現,輕微的劍鳴自頭頂傳來。千尋立即昂首,李隨豫卻比她更快,伸手將她攬過,避開了當頭刺下的一劍,足下一點,帶著千尋向後退開。蕭寧淵也衝了上來,拔劍向那人刺去,但那人劍招一變,又追著千尋而去。

千尋點了點頭,說道:“前輩,長輩想問的都已經說完了。現在另有些話,但願前輩耐煩一聽,隻是出了這個門,長輩便不記得今晚說過甚麼話了。”

那婦人方纔還在同弟子撕撓,見了戚鬆白,攝於威勢,稍稍收斂了一些,一邊抬袖子抹了抹哭花了的臉,一邊有模有樣地朝他行了個禮,說道:“妾是桐山派莊氏二俠莊建遠的家人,幾日前就在鄰鎮白楊縣探親,昨日忽聞凶信,說老爺在天門山上遭了不測。妾是萬般不信,這好好的祭劍大會,如何就有不測了呢?雖說刀劍無眼,但妾也曉得,鬥劍會不過是武林同道間的參議,點到即止。這位大俠,妾見您是個有身份的,大膽問一聲,妾家的老爺是不是真死了?”

纔出刑律堂,蕭寧淵就找了過來,說是風安閒現在有空,能夠見一見千尋。李隨豫一起跟了去,彷彿一點也不介懷在門外乾等。

這下戚鬆白是氣得漲紅了臉,何如平時就不善言辭,見了女人更慫,空有一腔火爆脾氣,對於得了江湖事件,卻碰不得這家務事。他氣得老臉一抖,轉頭向著弟子吼道:“去!去把桐山派肖掌門請來!快去!”

這兩味藥材倒是好東西,普通的大夫都喜好拿來用一用,既能唬一唬傷患,又能舉高兩倍的代價,的確無往而倒黴。可惜一旦混用在一起,不但減弱了藥效,還會形成輕微腹瀉。千尋就曾見過不止一個大夫,混用了藥材,還同病人說,這腹瀉就是排毒,病癒的征象。成果,當晚白謖就在那些大夫的飯菜裡下了這兩味藥。此次輪到他當庸醫,竟然學得像模像樣。就是不知他同沈南風到底有甚麼過節,一邊給他拯救的黑玉令,一邊暗搓搓地下巴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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