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後有條清幽的小道,青苔遍生,通向連綴縱深的山脈,遠遠的,似能瞥見矗立入雲的雪山。蕭寧淵帶著世人走了一段,拿出一卷羊皮交給於掌櫃,說道:“此處長年無人至,隻要五十年前師祖在後山覽勝,讓人繪過一份輿圖。昨日我連夜謄抄了一份。隻是師祖入山不深,各位要去的靈鷲穀不在圖上,恐怕還要各位本身操心了。”

又是一日,氣候轉陰,雲氣翻湧。世人在山脈深處逡巡半日,終究尋到了水脈,肯定了靈鷲穀的地點。於掌櫃擔憂隔日變天,對峙連夜趕路,直到子時才清算憩息。

伴計生火的間隙,千尋單獨向高處走去,尋了一處便於遠眺的處所張望陣勢。許是久了些,李隨豫竟親身尋來了。

“何況?”

桑丘立時垮了臉,一擺手道:“鬼曉得他跑哪去了,幾個月冇見著人影了。”頓了頓,又道:“我傳聞天門派下月月朔有祭劍大會,他就愛湊這類熱烈,趕來看看說不定能趕上。”

吊橋兩端皆有天門弟子扼守,揹負雙劍,氣味綿長沉穩,想來功力不弱。過橋時,千尋走在最後,望向七星洞,隻覺洞口四周的山岩陰處隱有人的氣味,交叉的尖石構成了小片的石林橫亙在洞前,看著像是天然構成的石柱,其占位卻隱含奇門遁甲之術。

李隨豫在一旁看著,提了酒壺給千尋添酒,正要開口,就見千尋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來,拍在桑丘麵前,冷冷說道:“在虞州城如何玩都成,下次彆再讓我見到你這副肮臟樣。”

崖上岩石如削,聳峙雲端,鬆柏稀少。蕭寧淵遙指崖端一片碎石整齊的七星洞,慎重道:“此處便是師門禁地,師祖天門道人長眠之所,就算是本門弟子也隻能止步於此。一會兒我們繞到崖後,不會通過那邊。隻是還望各位噤聲,以免驚擾先人。”世人點頭,不再言語。

她還記得白謖曾說,天門道人活著時,成績了武林的一代神話。其人師承不詳,倒是武學奇才,成名技碧霄和雲影,一為劍法,一為身法,皆自悟所得。少年時交遊廣漠,豪氣乾雲,與江湖各大門派皆有來往,卻很少在派係爭鬥中露麵,更與武林世家敬亭山莊私交甚篤。三十歲時已名聲大噪,建立天門派,卻無人知他為何就此遁入佛門,自稱天門道人。他一餬口了一百零四歲,七十歲時將掌門之位傳於弟子洛沉之,而後雲遊四方,於二十年前詭道之禍中重出江湖,禍端閉幕半年後在雲夢崖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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