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擔憂,我冇讓人出來。”頓了頓,他又問道:“我查過車伕的傷,是快劍一擊致命。車廂裡有打鬥的陳跡,我猜想是你和那人交過了手。他的穿戴打扮或是劍法裡,可有甚麼線索?”
未等他反應過來,俞琳琅已邁步走到了房門前,抬手拍門。陸鳴玉急道:“李公子說了不能打攪蘇公子安息,大師兄不也交代過了嗎!”
李隨豫轉頭望瞭望簾子,車廂裡隻收回了悉悉索索的聲響,忽聽一人“呀”了一聲,一隻瓷瓶掉落在了地上,收回了一聲輕響。他還是抬步邁了上去,側身避過了阿淩伸來推他的手,輕巧地一動,就翻開了車簾,鑽進車中。一昂首,正見千尋在肩頭裹完紗布,向上拉著衣服,鬆開的裹胸和鎖骨間的大片皮膚轉刹時被遮在了衣服下。
見李隨豫麵上不見豁然,她隻好苦笑道:“真的冇傷到關鍵,我卸開了幾分力道。你若至心疼我,不如讓個寬廣的處所出來,讓我躺躺?”
車伕上前,說是能夠出發。邈邈此時正站在車外不遠處,麵色有些踟躇。這個女子比在燕子塢時肥胖了很多,下巴削尖了起來。她憂心忡忡地看著車上,兩條秀眉蹙起,袖子裡纏了紗布的手緊緊握著。
“罷休,莫要拉我!”俞琳琅一把甩開了陸鳴玉,腳下加快了步子。
塗完以後,他才撥出口氣來,也不看千尋,說道:“手上就彆包布了。如許固然看著嚇人,但幸虧透氣,輕易結痂。你本日就罕用手吧。”說罷,他又鑽出車外,看了眼被周楓點了穴道定在一邊的阿淩,笑道:“阿尋傷了手,你需多照看她一些。”
千尋沉默,阿淩已鼓著腮幫子罵道:“方纔說了不讓你出來的,你此人好不講事理!在燕子塢的時候就搶了我給阿尋的花,現在還要學我叫阿尋!”
許是凝雪漱玉丹闡揚了功效,接下來的路上,千尋睡得極其安穩。車廂一邊的長榻被她占了去,李隨豫將另一邊讓給了阿淩和邈邈,本身坐在了正中的橫榻上。幾人再無言語,隻餘車輪轉動的聲響。
清冷的月色從窗紙透出,房中擺著幾件藤木傢俱。鼻息間傳來淡淡的雪鬆香,那隻青鸞紋香鼎被放在了不遠處的小幾上。
李隨豫聞聲轉頭,見她眼中帶著促狹,麵色除了仍有些白,倒也不見大礙。視野掃過她手上,纖細的指尖和白淨的掌上多了幾條血紅的傷痕,心想約莫是在崖邊岩石上磨破的。她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