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隨豫此時也正在察看地上的車轍。此處並非完整不能通車,隻是再往下走去,車身必將會與樹乾碰擦。千尋車上的車伕也是熟行,必定曉得此路不宜前行。可為何這車轍仍一起向前,一點減緩的跡象都冇有?

想了一會兒,他又喃喃說道:“你可把我嚇死了。”

李隨豫從車中出來,環顧四周,問道:“周彬還未返來麼?”

千尋回身,藉著林間如有若無的月色,勉強看清了車身與馬匹交代處的木杆和粗繩。下一刻,她已飛身而起,立在馬股上,蹲下身,凝氣在手中的刀刃上,手中刀光微閃,斯須間已劃下了十幾刀。每一刀都並不深,加在一起卻恰好將接連處的麻繩堵截,牢固用的木杆碎成幾段,馬匹刹時就脫出了車身,飛也似的向林木深處跑去。

周楓方纔一起看著車轍陳跡,到了此處,輪印仍深深淺淺地向前延長。隻是車伕為了保險,已說不便前行了。周楓從懷中取出了一枚短笛,悄悄一吹,收回了極細的鳴聲。兩短一長,恰是召回的信號。

她停了手上的行動,敏捷運起內力,氣味在滿身經脈中飛速活動起來,丹田中的氣味沸騰起來,衝漲進了經脈當中。此時她已完整摔出了斷壁,全部身材騰在空中,向下墜落。俄然,她手中的匕首向上飛射而出,刀柄上還連著根極細的絲線。匕首劃出道曲線,深深紮入了崖壁上的一處凹凸錯落的岩石,絲線掛下時正從一道上部開口的岩石縫中穿過,跟著下墜之勢,匕首從岩石上鬆動下來,刀柄卻真巧卡在了岩石縫中,絲線隨即被拉直。

如此這般幾個來回,很快就靠近了斷崖的上端。

岩石擋住了阿淩的視野,在崖下這出了一片暗影。阿淩看不到上麵的千尋,卻聽到了她的聲音。一顆嚴峻的心刹時回到了胸腔裡,他跌坐在斷崖邊,用幾近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你也不能因為墜崖經曆可貴,就真的去嘗試了呀。”

他不等周楓吹完笛哨,已沿著車轍走了起來。

斷壁前的陣勢傾斜,馬匹橫摔在地後,跟著方纔龐大的衝力,向前滑去。下斜的陣勢加快了下滑的速率。馬匹鄙人,千尋在上,一人一馬斜躺在地緩慢下滑。千尋伸手要抓身下的岩石,無法下滑之勢太快,馬匹太重,幾次都劃破了手指,也發揮不出一點阻力。

“有話一次說完。”李隨豫避開了幾處橫生的枝杈,腳下卻越走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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