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聽這邊冇了動靜,昂首看來,手中還捏了一條兔腿,向阿淩揮了揮,笑道:“再不過來,我可就全吃完啦!”
千尋吃完剩下半隻兔子,已感覺飽了。她向李隨豫又要了一隻烤兔,並一小盤和一匕首,坐回阿淩身邊,一邊和他聊著疇前聽過的山間妙聞,手上一邊用刀輕巧地將烤兔剃骨,順著肉的紋理切割成了小塊放在盤中,又將阿淩奪回的雉雞剃了半隻。打發他去溪邊洗手的時候,千尋端著盤子回到車邊,輕聲道:“邈邈,醒了嗎?”
俞琳琅不由挑眉,心道這孩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手中的劍鋒一轉,向他的樹枝削去,身材卻並未挪動,暗笑他不自量力,竟用樹枝來和她手中的精鋼劍對抗。不料,下一刻阿淩又將前刺的行動改成了上挑,雖未能碰到雉雞,卻也堪堪避過了掃來的劍鋒。他順勢矮身前衝,竟在俞琳琅收勢的半晌,從她身邊掠至了身後,反手一劍點向她後腰的穴道。
“方纔已和李兄提了,他說隻要蘇公子同意便可。”
邈邈站在一塊低石上,看著水中閒逛的星夜怔怔入迷。很久,她微微歎出口氣來,眉間的鬱色卻濃得化也化不開。
蕭寧淵彆開首不看她,見阿淩仍坐在地上,眼中紅紅的似有些委曲,暗歎一聲,正要上前去扶他起來,卻聽千尋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這兔肉倒是新奇,冇想到你還隨身帶了鹽巴和胡椒,真是妙極。”蕭寧淵轉頭看去時,正見到李隨豫坐在她身邊,兩人手裡各拿了一串烤熟的野兔,彆離撕下一條腿來咬著,語笑晏晏,好不安閒。
車中一片寂靜,無人應對,也不聞動靜。千尋抬手撩起車簾,掃了一眼無人的車廂,將肉盤放在了小幾上,見車伕正向她走來,不由問道:“敢問車上的女人去哪兒了?”
蕭寧淵聞言倒是悄悄吃驚,方纔見阿淩小小年紀,卻幾次應變果斷,逼得琳琅將織雲步都用上了,最後從她手裡將雉雞搶到了手。琳琅雖自小嬌縱,但工夫學得還算不錯,幾次失手皆因輕敵。可她厥後叫真起來,仗著功力和劍法將阿淩逼得有力反擊,按理說,阿淩是絕無能夠贏過她的。微一沉吟,蕭寧淵還是問道:“蘇公子竟識得我天門派的劍法?曉得琳琅使的開天辟地以後便是兔起鶻落?還曉得破解的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