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東臨謹慎翼翼地說是崔佑派了人來,要見一見李隨豫。

可一年後,她當真另有機遇再來梁州找他麼?

崔佑問他如何被打的,那人便將他偷聽店主和管家說話的事,一五一十地給說了出來。倒也怪了,彆家來告毆打仆婢的,如何也要講個淒楚的故事來,搏一搏官老爺的憐憫心,這位伴計卻背了老長一段對話,一人分飾兩角,將卓紅葉與紅葉山莊的管家給演了個惟妙惟肖,至於如何被人打了,倒是一筆帶過了。

她說著,內心愈發抱怨李隨豫竟這般等閒地決定將她送走,一點挽留的意義也冇有。明曉得李隨豫一點錯也冇有,可她就是感覺委曲,既不想這麼快同他分開,又氣本身口不擇言地將舊傷的事說了出來。明顯天命之事誰都擺佈不了,又何需求讓李隨豫也跟著徒添煩惱呢?當真差勁至極了!

劈麵的男人刹時消逝,眼角餘光裡的紅色緞帶也不見了。她低頭看向本身的心口,那邊正插著把鋒利的匕首。紅色的緞帶一圈圈纏繞在了刀柄上,同赤色暈染在了一處。

李隨豫聽了,便當真不再動了,神采也垂垂溫和下來,伸手摸了摸她耳邊的碎髮,問道:“頭還疼嗎?”

“彆走。”千尋還未醒透,帶著輕微的鼻音。本來,他這一動立即便讓冷風漏進了被窩裡,千尋鑽在他懷裡感覺和緩,竟涓滴也不讓他轉動。她彷彿並不籌算讓本身復甦過來,隔了很久才喃喃地反覆道:“彆走,讓我抱會兒。”

崔佑笑道:“是該去問問了。傳聞梁侯昨日還帶了一眾梁州後輩於城外彆莊宴樂,想必是對賬冊之事胸有成竹了。若非如此,隻怕本官堂堂一介欽差,不管如何也要替陛下問一問梁侯,為何要荒廢了閒事,怠慢了商會要務。”

李隨豫看了她半晌,很想問一問她到底在想甚麼。可他站了好久,終是冇能問出口。

李隨豫回到房中,看著床上麵無赤色的千尋,眼中憂色更甚。他在她身邊坐下,自銅盆裡擰了熱帕替她擦臉,又拉上被子將她悄悄擁進了懷中。她身上冷得短長,摸起來就像是塊冰,明顯被他擁緊了,倒是連氣味都幾近探不到。

他扯了扯被子將她裹緊,籌算下床,千尋卻抱著他不放,又將臉埋進他胸前的衣衫裡,悶聲道:“我不喝藥,都說了讓你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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