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看著李隨豫,呆呆地點了點頭,眼神卻有些聚不起來,她抬了抬手,想要去摸摸李隨豫的臉,卻又不敢,隻問道:“好了,我們現在應當是都說明白了吧。”
李隨豫微微皺了眉,道:“梅花青的後味要更重些,你這是梅花醪,混著仲春白喝,再壯的男人都擋不住。”
千尋將碧玉簪子在指間轉了轉,忽抬頭看向李隨豫,道:“如何辦,小侯爺,你的碧玉簪子被我贏來了,你卻要拿甚麼賠給人家呢?”
李隨豫又不說話了,將頭撇開看著裴東臨。千尋見狀,內心忽起了氣悶。她本就有些活力,李隨豫本日自見了她就渾身不對勁。他越是冷酷,就越是讓她想起昔日那些暖心的情境,越想就越是憤激,垂垂的眼圈都紅了。
可當她踏入亭榭時,卻見小侯爺身邊已坐著個白衣女子,麵龐姣好卻多少有些平淡,神情懶惰得不像是個討喜的陪客。
千尋眯了眯眼,眼神有些迷離,語氣卻帶了些委曲,用了隻要他們兩人才氣聽到的聲音說道:“不就是塊玉佩麼,何必擺神采給我看。就算那是你回春堂少店主的令牌,也比不得你娘留給你的簪子。再說了,我這不也冇輸給彆人,你就黑了臉不肯理我?”
“冷啊,可你不睬我,那樣彷彿更冷些。”千尋醉了,說話帶了長長的尾音。她感覺腦袋沉極了,彷彿有千鈞重。“你活力了吧。”
“他……”
“那我能夠做點想做的事嗎?”
李隨豫悄悄地跟在她身後,也不喊她,也不去追,始終隔著一丈的間隔。
念奴內心惦記取碧玉簪子,可瞧著小侯爺一張烏青的臉,腳下便踟躇起來。
裴東臨看了眼熟睡的千尋,笑道:“現在就在你房裡。”
……
李隨豫低低地“嗯”了一聲,道:“如何一小我跑來了這裡,不冷麼?”
李隨豫看了千尋一眼,心想都醉成如許了還想做甚麼,他抱著千尋籌算扶她起來,卻被她給死死攥住了。他無法一笑,道:“你想做甚麼便做吧,可總得起來吧?這裡冷,還是回湯泉邊上待著吧。我將你帶來此處,便是想借湯泉給你祛祛寒氣。”
那女子歪坐在李隨豫身邊的軟墊上,支頭看著天井中的歌舞,而小侯爺也不趕她,任由她狼藉的頭髮拖在他的寬袍上。
李隨豫不作聲,將那杯中酒一飲而儘,倒扣在了桌麵上。其他幾人見了,便也不敢上前給他添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