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實在是有些丟人。”梅娘搖點頭,臉上儘是痛心的神采。“邈邈見梁州來的客人對她非常關照,便偷偷跟上了他們歸去的船。那客人對她如果至心的,那也就罷了,可……”說著,梅娘眼中有些含淚。“到底是我看著長大的,那裡忍心看她糊裡胡塗地跟了彆人。”
說著,第二人走上前來。“梅娘聽聞公子愛琴,雖不知公子於此道有何研討,隻命人尋了這把名為‘尺素’的古琴來,為公子添些意趣。”
“是。到底還是讓人將她帶返來了,隻是辦事的人粗手粗腳的,推推搡搡地傷到了她。唉,早曉得我該親身去的。下人們辦事不懂輕重,竟傷到了臉上,這一個女人家,今後如何辦呀。”梅娘將頭彆開,從袖子裡取出塊繡帕抹了抹眼角,等著千尋鬆口。
翌日一早,千尋便帶著清算妥當的阿淩去處梅娘告彆。妙衣領著兩人到了一處院落,門口的婢女直接引了出來。約莫是昨日千尋已表白了去意,妙衣已知會了此處。
兩人拐過了長廊,出了梅孃的院子。等在門口的妙衣立即上前,要帶兩人去船埠,卻被千尋支了歸去。“多謝你這些天來照顧,現下還需等小我來了才氣上船,我們自行逛逛,一會兒再去船埠。”
千尋止了手上的真氣,葉片緩緩停下,規複了最後的模樣。阿淩趕緊拿來細看,上麵竟一絲傷痕也無,不由讚道:“這真是一門絕技了!”
一夜的細雨並未讓天空放晴,院裡的石階還是濕漉漉的。婢女引著千尋到了客堂前,向裡張望了一眼,轉頭歉然道:“先頭的客人剛到不久,還請蘇公子到偏廳一坐。”千尋點頭表示無妨,剛要抬步跟上,就聽廳上梅娘正在與人賠罪。
說完,阿成昂首去看曾管事的神采,隻見那人眉間收縮,兩眼看著地上,似是在想甚麼。他頓時有些心虛,轉眼去看梅娘,卻見她隻當真地聽著,並未看來,隻好低下頭去。
妙衣分開後,千尋便帶著阿淩在林子裡踱步,少頃便到了一處假山,前後通著流水,水中的小紅魚緩緩遊動。千尋沿著曲橋走到山腹中,見到了一處石階,一起登了上去,兜兜轉轉就到了山上的亭子裡。在石凳上坐下後,千尋揮手讓阿淩靠近,道:“你再試一邊我看看。”
進入偏廳後,梅娘便可斂袖蹲身賠罪,卻見千尋正歪身靠在椅子上翻著一本冊子,見梅娘來了,才昂首笑道:“梅娘真是朱紫事忙。”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