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陵聽她這麼問,也是一愣,隨即看著她欣然一笑,道:“你還是這般……”他說到一半卻冇說下去,眼中卻聚滿了笑意,道:“蘇女人,你心機純真又隱居世外,不曉得錢的妙用。現在朝內太子昏庸,黨爭不竭,為的就是爭奪儲君之位。這錢便是最好利器,比之刀槍劍戟還管用很多。”
千尋忽垂了眼看著桌上的一枚榛子,心道,可她能守住李隨豫麼?這個男人不是她最後的本心,卻在半途闖了出去,乃至於讓她越來越離不開他。那麼,李隨豫要走的路,她是不是也能義無反顧地跟著他一起走下去呢?即便她真的會今後落空自在,麵對一次又一次的棄取與被棄取。
宋南陵卻挨在她的麵前,道:“蘇女人,我還是盼著你多照顧本身些,若能抽身出來,便不要陷出來了。海闊天空的日子,此生我已是得不到了,但你還是自在之身。”
這時千尋問道:“你為何要將高裕侯府比作一隻空碟子?”
宋南陵淡淡一笑,似猜到了她會想不明白,隻溫言解釋道:“我朝之人向來看輕商賈。商賈的職位還比不上退伍的老兵,是以他的出身不算好,又因長於謀取財帛才得了帝王的賞識,朝中對他不平的大有人在,而自從他得封梁州後,梁州的氏族也很少與他來往。加上穆靖年間的一些舊事,凡是有些名譽的氏族大師,都避著高裕侯。”
宋南陵昂首看了她一眼,道:“蘇……我還是喚你蘇女人吧……此事李兄恐怕未曾向你提及過,是與故去的高裕侯有些關聯。”
此話一出,宋南陵幾近能夠瞥見千尋眼中一閃而過異色,可緊緊是一瞬,她立即規複了先前的模樣,直視著宋南陵,道:“你想說甚麼?”
千尋聞言,倒是不語。宋南陵說的話確有其理,但這條路也是一條不歸路。若為了麵前的一時安危,將本身的將來置於更大的威脅中,換了李隨豫來選,他當真會如此嗎?
“穆靖年間的舊事?”千尋想起,穆靖的年號還在承德前,承德帝做了三年的天子就駕崩了,他的胞弟繼位,便是當明天子。這麼算來,得是二三十多年前的事了。
這事千尋聽李隨豫提過一些,她道:“因為他是商賈之子麼?這有甚麼分歧呢?”